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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太子殿下来了?还要见秦莞?”
秦朝羽一下子站了起来,墨意忙道,“是的小姐,不过不是点名要见九小姐,是想见上一次帮着破案之人,适才侯爷亲自去和夫人说的,然后夫人让世子爷去叫九小姐了。”
秦朝羽眉头微皱着,表情顿时有几分凝重起来。
燕彻不是好色之人,而他也没有点名要见秦莞,可他很快就会发现秦莞除了出色的姿容和一手医术之外,还会帮忙验尸,仵作一道虽然是贱役,可这一次却是实打实的帮了他,凭着燕彻,定然会高看秦莞一等……
见秦朝羽面色沉凝,墨意低声道,“小姐不想让九小姐去见太子殿下吗?”
秦朝羽轻笑一下,“怎会不想?今日不见,以后也是要见的,今日不知道,往后早晚也是要知道的。”这么说着,秦朝羽一颗心便是微微一沉。
她无法改变这一点,偏偏秦莞会的她都不会。
“那小姐怎么打算?算着时间,世子已经到九小姐那里去了。”
秦朝羽定了定神,“既然改变不了,我倒是可以乘机试一试她。”
说着,秦朝羽下颌微扬,“太子殿下一个人来的?现在在书房那边?”
墨意摇头,“带着贺大人来的,侯爷屏退了那边的侍奴,眼下只有太子殿下和贺大人两个人在那边,夫人已经叫人准备了酒菜,待会儿送去书房,正院还有好些人,也要夫人照看,这会儿夫人忙的不可开交。”
秦朝羽点点头,忽然转身朝外走去,墨意忙抄起斗篷给秦朝羽披上。
主仆二人脚步极快的到了正院,问了胡氏在哪里之后便找到了胡氏跟前,秦述此刻正要离开,见到秦朝羽来了便笑道,“羽儿,太子殿下来了,我正打算待会儿让你去和太子殿下见个礼呢——”
秦朝羽唇角微弯,“父亲这会儿要去做什么?”
秦述便道,“太子殿下和贺大人在书房那边,总不好让他们独自在那里,我正要回去。”
秦朝羽明眸灿灿道,“今日是新年第一日,太子殿下来了,父亲不打算准备点什么吗?”
秦朝羽这一说,秦述方才想起来,“你可是提醒我了,正好,早前收回来的那一副《千江游春图》可以送给太子殿下,我现在便让吴恙去府库取来。”
秦朝羽想了一瞬,“光一幅图怕是不行,何况还有贺大人。”
贺垠是东宫长史,乃是燕彻身边第一信臣,的确不可轻忽。
秦述蹙眉,“那我亲自去府库走一趟。”说着秦述脚步便有些快,又叮嘱胡氏,“夫人准备的酒菜可要快些送过去——”
秦述离开,秦朝羽的神色便有几分微凝,“母亲,酒菜可准备好了?”
胡氏摇头,“酒倒是准备好了,菜还需等等。”
秦朝羽便道,“那……就先把酒送过去。”
胡氏微疑,秦朝羽又看向外面,“哥哥回来了吗?”
胡氏摇头,“去叫你九妹妹了,哦对了,太子殿下要见你九妹妹。”
说着,胡氏眼底生出一分担忧来,母女两四目相对,自然知道彼此都在担心什么,秦朝羽忽然倾身,在胡氏耳边说了几句话,胡氏一愕,“羽儿?当真如此?”
秦朝羽点点头,坚定的道,“是的母亲,就这么安排吧。”
胡氏略有一分犹豫,秦朝羽便道,“若她真的没有歪心思,我才会信她。”
胡氏叹了口气,“你……就不怕弄巧成拙?”
秦朝羽下颌微扬,“若是太子……那我认了便是。”
胡氏欲言又止,奈何秦朝羽神色坚定,胡氏只好叹了一声,“那好吧。”
很快,有几分不解的秦莞跟在秦琰身后到了这处后堂之中,胡氏身边摆着一壶酒,看到秦莞来了笑着道,“莞儿,你来了,你三哥都和你说了?”
秦莞苦笑道,“三哥说有位客人要见我,还未说是谁。”
胡氏一笑,“你不要紧张,这一次也是好事,你大伯和客人都在书房院,你去吧。”说着看着身边的这壶酒,“你先帮我把这壶酒送过去,琰儿你等一下,菜品马上就好了。”
秦莞去书房的路自然认得,一个人去也没什么,然而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些奇怪,难道是郑白石?是李牧云?还是有人想让她治病?
秦莞心中颇多疑问,可看胡氏笑眯眯的样子又不好多问,只得认命的端着那壶酒朝着书房而去,这青天白日的,又是在侯府之中,胡氏也不会害她。
秦莞这般想着倒是不觉害怕,只有些好奇要见她的人会是谁呢?
这边厢,燕彻正站在梅花树下,他的目光不在梅花花枝上,而在树顶的一只小鸟雀身上,冬日天寒,鸟雀难见踪影,可这只灰扑扑的小雀儿却敢来啄食梅花苞,而燕彻不仅没有将鸟雀儿赶走,反倒是稍有兴致的欣赏着这大胆的小雀儿。
正看得出神,忽然,一道轻微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燕彻抬眸去看,一眼便看到了秦莞的身影,她还是着早前入宫时候的裙裳,素净而又清华雅致,然而燕彻的眉头却皱了起来,这里是秦述的书房,且他已做了安排遮掩他的行踪,便是来人,来的也该是秦述或者秦琰,既然如此,秦莞怎么会来这里?
不仅如此,燕彻一眼看到了秦莞身后并无旁人,她是独自前来的,而更让燕彻反感的是,她手上还端着一只酒壶,这一下,燕彻心底熄灭的火又被点了起来!
秦莞孤身一人,出现在了她不该出现的地方,看惯了后宫女子争斗的燕彻第一时间便想到了秦莞的来意,他眉头一皱,眼底露出了几分轻鄙之意。
他本就不喜表面上装可怜柔弱的女子,本来他还不确定秦莞内里是否是那种颇多手段算计之人,可眼下看到秦莞端着酒壶一人前来,他却是明白了秦莞的为人!
好一个外表清华柔婉的秦府九姑娘,短短一夜之间,便成为京城人人皆知的医仙,而眼下,得知他来了府中,竟然还敢独自一人持酒行引诱之意!
燕彻眸色微冷,抬步从梅花树下走了出去,他一走出,秦莞自然也看到了燕彻。
燕彻很明显的从秦莞眼底看到了一丝意外,燕彻唇角一扬,笑意微冷,演得好,演的真好,明知他在此,却还要装成是意外相遇不成?若是意外,怎还端着酒?!而秦府,又怎么会让一个与他此行不相干的秦莞来送酒?
燕彻知道秦述所想,便是送酒,也该是让秦朝羽来送。
想来想去,燕彻更断定了秦莞的心思——
“拜见太子殿下——”
秦莞福身行礼,继而眉头拧在了一起,怎么原来要见她的人是太子?!
是因为太后的病?还是因为那件案子?
秦莞虽然意外,却还是很快转过了弯来!
然而她正迟疑之时,却听到了燕彻冷冷的声音。
“你来这里做什么?!”
燕彻语气冷硬,明显带着不善,秦莞一愕,不明燕彻这高高在上的薄怒从何而来,她站起身来,一抬眸,分外刺眼的看到了燕彻眼底的鄙薄。
秦莞一时惊讶极了,“不是……太子殿下要见民女?”
秦莞问完,眼风极快的扫了一圈,除了看到一位陌生的男子之外,并不见秦述在此,心中疑惑更甚,而下意识的,秦莞亦对太子莫名其妙的怒意不满,更有甚者,他的眼神为何那般鄙薄的看着她?!就好似她是什么轻贱之人。
燕彻又冷笑了一声,“本宫要见你?”
燕彻疑问了一句,那语气更是让秦莞无所适从,秦莞压下心底的不快,仍然八风不动的道,“不是殿下要见?”说着秦莞觉得不妥,后退一步,“既然如此,民女便不打扰殿下了。”
秦莞说着正准备退下,燕彻却狭眸寒声道,“九姑娘凭着一己之力已经让京城人人皆知你医仙之名,眼下独自前来,莫不是还贪图东宫的荣华富贵?”
秦莞先是没反应过来,然而再一品,她却明白了燕彻眼底的鄙薄从何而来,他以为她来此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讨他的欢心?!
这么想着,秦莞的眼神便锐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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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下一章太子要被啪啪啪打脸了!
出宫门,秦府的马车仍然等在宫门口,见秦莞出来,程护连忙迎了上来,“九小姐,世子先回府了,让小人在此等着您——”
说着又看着燕迟和燕离,程护认得燕离,却看着燕迟有两分迟疑。
“这是睿亲王世子殿下,恭亲王世子殿下。”
秦莞说了一句,程护连忙行礼,燕迟本来有心送秦莞回府,却不想秦琰留了人。
秦莞便看着燕迟和燕离道,“离殿下不是要带殿下去哪里吗?那秦莞就先回府了。”
燕迟面色一肃,“去何处?稍后去给王妃拜个年,自然还有别的事。”
秦莞眼底滑过两分似笑非笑之意来,这边厢燕离便笑嘻嘻的看着秦莞,“七哥这个人是不是太过无趣了,九姑娘,你是什么时候才能随意出入侯府?”
如今临安城中女子受害的案子已破,想来秦莞并非不能出入侯府,她便道,“过几日当可以了。”
燕离便对着秦莞眨眨眼,“到时候也带九姑娘去个好玩之处。”
秦莞唇角微弯,“多谢殿下,那秦莞眼下便先回府了。”?
说着福了福身,燕迟点点头,看着秦莞和茯苓上了程护赶着的马车。
秦莞上得马车,燕迟转眸便看了燕离一瞬,目光隐隐有警告之意,燕离眼珠儿一转,忽的笑出声来,“七哥紧张了?七哥不想让九姑娘知道我要带你去外面逍遥?”
燕迟双眸微眯,燕离便道,“七哥,你到底是什么打算啊?我看你回京几日,也并未表明什么,是九姑娘不愿意还是你有什么顾虑?”
燕迟摇了摇头,转而朝着自己的马儿走去,他二人皆是骑马而来,燕离见状,便也跟上去上了马背,因是初一,皇城之外的御道之上不见官员来往,积雪未化,一片白茫茫的缟白,二人马速皆是不快,燕离便飒飒然道,“七哥,若你和九姑娘还没个什么,该如何自在便还是如何不好吗,京城中的公子哥,哪个不是整日流连秦楼楚馆的?”
燕迟眉头微皱,忽然道,“阿离,你可是打算这般过一辈子?”
燕离面上洒然的笑意一滞,而后拿着马鞭的手随意的往空中挥了几下,“这样不是很好吗?多少人羡慕我可以随心所欲,不必为权力算计,不必为钱财劳心,醒掌天下权不是我要的,醉卧美人膝比较适合我……”
说着燕离坐在马背上伸了个懒腰,“七哥,我这样真的很好,这世上无忧无虑的人太少了,刚好我运气不错,且母妃对我亦无任何要求不是?”
说着燕离笑着看燕迟,“七哥就不同,睿王叔可不会让你这般醉生梦死的。”
燕迟眸色微沉着,“你若是真喜欢这样也罢了。”
说着便加快了马速,燕离在后面笑着跟上,“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七哥,你当真不去潇湘馆吗?再不济凤栖楼也好呀……”
燕迟充耳不闻,马速越来越快,直朝着恭亲王府去了。
这边厢,马车里茯苓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小姐,奴婢终于可以说话了。”
茯苓今日进宫,见识虽然长了,可除了给主子们行礼张了嘴之外,别的时候却是一个字也未说过,这对她而言简直是巨大的煎熬!
秦莞扬唇,“如何,下一回还想入宫吗?”
茯苓下意识的摇头,可看着秦莞,却又道,“奴婢自己不愿,可是陪着小姐奴婢就愿意。”说着面色一苦,“幸好奴婢不是宫里的奴婢,否则可真是太难受了,寿康宫的那位姐姐,看起来地位不算低的,可是这小半天她也是眼观鼻鼻观心一个字也没敢多言,可真是叫人憋屈的紧,小姐,您往后可莫要往那宫里去。”
说着又一叹,“八小姐太可怜了,以后要去受这样得罪。”
秦莞本来只是薄笑,听到这话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秦朝羽欲要做太子妃,可是天下多少女子都羡慕不来的好事,可茯苓却说她是要去受罪的!
见秦莞笑音欢快,茯苓面上大红,“小姐竟然笑奴婢,本来宫中就是这样呀,还有今日咱们遇见的那件事,奴婢虽然没看的清楚,可那叫秀儿的惨叫声奴婢却是听见的,可见奴婢的命在宫里是多么不值钱啊……”
秦莞收了笑意,“你不要担心,咱们入宫只是为了给太后看病罢了。”
茯苓点头,“奴婢就是知道这样才庆幸呢,真不知那些想入宫的人是怎么想的,且那么多妃嫔终日想着同一个人,而那个人还要为国家大事烦扰,可想而知那个人会给她们多少疼爱呢?进宫的时候还是水灵灵的花儿,等到了最后都枯萎了。”
秦莞眼底的笑意彻底淡去,一时也觉出几分悲凉来,茯苓这比喻可谓生动至极了,因终日只做等待这一件事,所以宫中的女人格外有了勾心斗角的时间精力,而为了争夺那本就少得可怜的疼爱,也不得不去斗。
摇了摇头,秦莞将这念头甩了出去,无论如何,这些与她并无关系。
反倒是今日九殿下的话,在她心中深深的埋下了一个引子。
瑾妃的案子扑朔迷离,而她如今还一筹莫展。
秦莞沉静下来,茯苓也不敢多言,只掀开车帘去看外面的景致,正月初一,临安城中年味儿正浓,时不时能听到纸炮烟火的声音,茯苓深吸了几口冷冽的寒气,整个人都从宫中的谨慎压抑之中解脱了出来,眸光一转,茯苓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咦,小姐你看,那个人,好像是此前来过府中的?”
秦莞回神,顺着茯苓所指看了出去,这一看,竟是看到了展扬站在街边,他身边跟着四个衙差,面前站着一个衣衫朴素的中年男子,而展扬不知问了什么,那中年男子焦急的解释着,秦莞眉头微皱,缓声道,“停一停。”
外面程护也看到了展扬,他跟着秦琰,自然见过了展扬多回。
马车停下,秦莞双眸微深的打量着展扬和他面前的中年男子。
看了片刻,展扬似乎问完了却未问出自己知道的,于是皱眉转了身,这一转身,便看到了程护和秦莞,展扬微讶一瞬,朝秦莞的马车走了过来。
“九姑娘怎会在此?”展扬一拱手,问道。
二人早上才见过,秦莞便笑道,“刚从宫里出来。”说着往不远处的中年男子看了一眼,“今年大年初一,展捕头怎在此?”
展扬也不笑,只声音温和了一分,“展扬独身一人,过年也没事,何况过年这阵子临安城中多有乱事,所以便常驻衙门的。”说着展扬回身一看,“今晨便有人来报酒楼之中造窃,这个人是那家酒楼中的伙计,今日在家歇息,我们将人找到,正在查问。”
“可查问出什么了?”秦莞问道。
秦莞帮过展扬的忙,展扬亦知秦莞心思缜密颇有智计,便直接道,“没有,他只是个跑堂的伙计,对酒楼遭窃之事一无所知。”
秦莞眯眸,又打量了那中年男子一瞬,忽然道,“只怕不是一无所知的。”
展扬挑眉,也转身看着那中年男子,“九姑娘为何如此说?”
秦莞便定定看着中年男子道,“适才展捕头问话的时候,他显得十分紧张。”
展扬蹙眉,“一般被衙门的衙差问话,多少都会有些紧张。”
秦莞摇了摇头,“一般人被问话紧张,说话的时候多半只是会垂着眸子十分恭敬,可他刚才说话的时候眼神总是看着左上,整个人双臂紧贴着身子缩在了一起,且他手虽然垂在身侧,可握拳的手指却是在不停的动,且下意识的扯着自己的衣摆,而他整个人看着缩头缩脑的,腿却是后退了半步,似乎想离你们更远一些。”
秦莞说完这些,展扬转眸看着秦莞,“九姑娘说的这些我也注意到了……”
秦莞便弯唇,“这个人是酒楼跑堂的伙计,展捕头想想,酒楼的伙计该是什么样子?”
展扬想了一瞬道,“动作快,手脚麻利,嘴巴甜脑袋活络。”
秦莞颔首,“正是,可他现在却不见一点麻利活络,他太紧张了,他眼神看的方向说明他在回答问题的时候脑袋里在想应对之策,也就是在想如何回答是最好的,通常这么想的,答案定然都是编纂的,而他身体紧张紧绷,说明他并不想被你们查问,即便是开了口,也有所保留和隐瞒,而他腿脚的动作,说明他下意识想远离你们,甚至,他想跑。”
展扬挑眉,似乎还有些不尽信,“九姑娘所言——”
“站住!别跑!”
展扬话音还没落,他身后不远处便响起了一声大喊,展扬猝然转身,却见那中年男子果然已经拔腿跑走,展扬双眸一瞪,又转眸不可思议的看向秦莞。
秦莞笑道,“展捕头去拿人吧,就算不是他干的,他也多少知道内情。”
展扬动了动唇,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他当了许多年捕头,办下的案子不少,本来他以为秦莞验尸已经极厉害了,可没想到这些细微末节她也看的这般透彻。
展扬拱了拱手,道了一声“先告辞”便转身追人去了。
见展扬离开,秦莞方才落下车帘下令回府。
马车里,茯苓叹为观止的看着秦莞,“小姐,您也太神了,竟然能一眼就看出那个人在说谎……那……那若是这般,岂不是谁说谎也能瞒过你?”
秦莞失笑,摇头,“自然不是,我还未养成习惯,只看展捕头在查问那人方才带了审视之心,每个人言行举止都有每个人的习惯,然而人皆有共性,在某些特定的心境作用下,会产生相似的标志性动作,凭着这些便可判断那人说话的真假,然而平日里同人说话,若并未怀疑那人,自然也不会刻意去看,如此便是发现不了的,还有些人空口说白话已成了习惯,除非事关重大,一些寻常的谎话也不会露出多大的破绽。”
茯苓恍然,“原来如此,也幸而小姐不是时时带着分辨之心,那样可就太累了。”
“是啊。”说着秦莞又失笑道,“何况生活之中若所有日常言语皆要分出真假,那也十分无趣了,而有些真假,不分那么清楚也无碍……”
茯苓开始没明白,待想了一瞬方才知道秦莞的意思。
两刻钟之后,马车近了忠勇候府。
适才的波澜秦莞并未放在心上,可眼看着就要到府门口,马车忽然又是一停,程护在外道,“小姐……有些不对劲……”
秦莞“嗯”了一声,掀开车帘一看,顿时也睁大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