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英雄救美,疯魔的凶手(万更)

徐河焦急的等在秦府门口,忍不住的问身边的衙差,“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

府衙的差役被徐河的焦急感染,也往长街尽头看去,“我也不知道啊,徐兄弟,到底是什么事这样着急?府里出事了?”

徐河自然不能直说,抿了抿唇道,“是有些小事。”

衙差便不赞同的皱眉,“小事这般着急作甚,知府大人和世子殿下这一次要拿的人极多,那庆源典当行做的生意大,耳目也通达,一不当心就要跑了。”

徐河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秦府之内的事也不容小觑,“哎,若是世子殿下回来就好了,也不需要两个人一起回来,不过过了这么久还没消息。”

说着徐河又道,“我记得庆源典当行是在城西的方向吧?是在东四街?”

衙差点了点头,“怎么,你要自己去找?”

徐河可是答应了秦莞的,想着或许眼下秦莞已经将画卷打开,心中不由更为着急。

左右看了看,徐河打算到秦府的门房处借一匹马,可他刚转身,长街尽头便传来一阵蹄声,徐河脚下一顿,忙朝着蹄声来处看去——

“是朝着咱们这边来的吗?”

夜色已经沉沉的落了下来,虽然无月,夜空之中却有零星的寒星星罗棋布,长街之上偶见灯火,隐隐能看到那几道轻骑的影子。

“好像是向着咱们来的——”

一边的衙差答应了一句,徐河眼底微微一亮,而那几骑快马亦是风驰电掣,不过几瞬之间便到了秦府之前,徐河一看,不是燕迟是谁。

燕迟带着白枫和前去传话的衙差快马而来,到了府门之前猛地勒缰翻身而下,看到徐河仍然在府门口等着眉头一皱,“怎么了?出了何事?”

徐河抱拳行礼,又抬手一请,“轻殿下先入府——”

燕迟将马鞭扔给衙差,带着白枫便进了府门。

一边走徐河一边道,“是九姑娘让您回来,刚才九姑娘发现了给秦老爷下毒之人是谁,此外,九姑娘还知道了些别的,因为和案情关系重大,所以想让您回来说给您听。”

燕迟一听这话便加快了脚步的往内院去,“她人在何处?”

“在汀兰苑!哦对了,九姑娘还找到了疑似二姨娘的画像,不过因为年代太久没有能打开,眼下九姑娘多半是已经打开了画卷——”

燕迟眼底微微一亮,脚步一转,直朝着汀兰苑而去。

徐河紧跟在燕迟之后,燕迟行止之间步履生风,他只能小跑着方才能跟上,徐河跑的气喘吁吁,没多时,便到了汀兰苑之前。

白枫照例上前去叫门,轻敲了两下,却是一个圆脸大眼的婢女打开了院门。

“咦,这位侍卫大哥——”

开门的正是晚桃,她认得白枫,看了看白枫,又越过白枫看了看站在后面的燕迟和徐河,眨了眨眼,白枫道,“世子殿下要见九姑娘——”

晚桃眸子一睁,回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正房,“我们小姐还没回来呢。”

白枫眉头一皱,也一眼看到了没有点灯的正房,如果秦莞在院子里,正房之内不可能没有点灯,白枫回头看着燕迟,听到对话的燕迟眉头紧紧一皱。

他转身看着徐河,“九姑娘没有回来,你不是说她回来了?”

徐河微讶一瞬,“在下是和九姑娘在前院分开的,当时九姑娘说这件事最好早点告诉世子殿下或者是知府大人,小人便担了这传话的差事而后在府门口等着,分开的时候,九姑娘的确是说要回来汀兰苑,并且当时茯苓抱着那画卷的。”

燕迟闻言眸色一暗,不知怎地,心底漫上了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他上前两步看着晚桃,“你们小姐没回来,那茯苓呢?”

看到燕迟问话,晚桃当即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忙恭敬道,“茯苓姐姐一直跟着小姐侍候的,小姐没有回来,茯苓姐姐也没有回来。”

燕迟的心又往下坠了一分,看了一眼黑漆漆又安静的院子,一个转身看向这府中别处,夜色已经降临,时辰也不早了,难秦莞能去哪里?

燕迟往前走了几步,白枫对晚桃道,“待会儿如果九小姐回来了,告诉她殿下来找过她。”

晚桃忙恭敬应了,白枫这才点点头离开,晚桃看着白枫和燕迟的背影片刻,这才将院门轻轻的合了上。

这边厢,徐河着急道,“难道九姑娘又返回了前院?”

这么一问,燕迟也觉得有可能,当下便朝前院的方向去,“刚才你说九姑娘发现了给秦安下毒的人?”

徐河闻言眼底一亮,“正是,天黑时分,小人收捡了公文和前些日子殿下从杨县带回来的信笺和其他卷宗,本是打算带回府衙的,可是殿下说去问问九姑娘,小人便在门口等着九姑娘,没多时,看到九姑娘从东边过来了……”

“九姑娘和小人说了两句话,九姑娘忽然看到了一张信笺之上写的东西,上面写的是那二姨娘的夫君有不辩颜色的眼疾,此前殿下和知府大人只怕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当时九姑娘不知想到了什么,就怀疑到了府上的一个侍奴叫采荷……”

听到“采荷”二字,燕迟的脚步一顿,“采荷?”

徐河点点头,“正是,似乎是之前九姑娘就发现了什么,不过九姑娘说,这个病并不能确定,然后说最好能找出画像来,于是我们又去前院打算问问那两老仆,问一问还有没有二姨娘的画,结果看到一个小童没有洗干净药罐,九姑娘发现不对去看,一看之下才知道,原来下毒之人是趁着小童清洗药罐的时候将药下在了药罐之中。”

燕迟脚步加快了两分,“九姑娘可有说要即刻去拿人?”

徐河连忙摇头,“不曾不曾,九姑娘害怕打草惊蛇,想找到更多的证据,我们去前院的时候,那老仆带着九姑娘到了前院的另外一个书房,九姑娘发现了一副画,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被压在最下面,只是年代太久画纸粘在了一起没法子直接打开,当时九姑娘和小人说,她回去将画卷打开,然后等世子殿下或者知府大人回来之后再去拿人。”

燕迟凤眸便是微眯,秦莞做事自然考量的比其他人周全一些,如今他和霍怀信都没有在,她没有立场去拿人,何况轻举妄动,的确会打草惊蛇,她是不会自己去佛堂的,可这大晚上的,如果没有别的事端,她怎么会不按约定回汀兰苑反而去了别处呢?

秦府正值多事之秋,而如今又是晚上,墨海一般的夜色将秦府的连绵楼阁笼罩期间,虽然天穹之上有寒星清辉,可到底叫人心底阴森森的沉重。

无论如何,秦莞绝不能出事——

这般想着,燕迟越发加快了步伐,很快,前院近在咫尺,而那两个衙差仍然守在前院的院门口,二人守了许久多有疲累,看到燕迟前来竟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等燕迟走到了跟前二人才先后行礼。

“拜见世子殿下——”

燕迟只沉声问,“九姑娘有过来吗?”

二人一愣,其中一人道,“九姑娘不是从前院离开不久吗?小人没看到九姑娘再过来。”

燕迟心中顿时一沉,他对上衙差疑惑的眸子不欲多言,转身又朝内院的方向去,徐河见他走的快忙道,“殿下去哪里?”

“去临风院——”

徐河眨了眨眼,燕迟又看向白枫,“你去联系她,再问问府上各处的衙差。”

白枫点点头,身形一闪便没入了夜色之中,徐河没听懂燕迟的命令,却也不敢多问,只跟在燕迟后面朝着临风院而去。

“临风院是她大哥大嫂的住处,她大嫂有孕在身,要靠她调理身子。”

燕迟说了一句,徐河顿时明白过来,随即弯了弯唇,“正是这个道理,这大晚上的,九姑娘多半是被请去看病了,否则还能去哪里?”

徐河本是不着急的,可是看着燕迟的样子心中无端有些不安,他这话仿佛是在安慰自己也是在安慰燕迟,可话说完,他心中反而更为不安了些。

燕迟来过临风院,半盏差的时间之后到了临风院门口。

门口的仆妇不认识燕迟,却觉的燕迟气势逼人,再想到这几日秦府查案是由一位贵人主审,忙不敢大意的跪在了地上,燕迟直问,“府上九小姐可在此?”

仆妇忙摇了摇头,“没有在,还是下午来过……”

燕迟当然知道秦莞下午来过,下午还是他陪着秦莞一起来的,然而秦莞不在临风院,又会在哪里呢?

燕迟没多言,转身便走,那仆妇愣了愣神方才敢抬起头来。

“世子殿下,九姑娘莫非去府门口?和我们错过了?”

燕迟摇了摇头,脚步忽而一慢,“不会,我们走的路已经算是近路。”

燕迟脚步一慢,心思便极快的转动起来,秦莞不是轻易胡来的人,她拿着画卷,那画卷有可能是二姨娘的画像,她第一时间应该是去打开那画卷才是,可是什么缘故,让她没有回院子呢?这么想着,燕迟转眸扫了一圈,夜色虽然深,可秦府之中有府衙的守卫,还有茯苓跟着她,没道理她会被平白掳走……

燕迟面色暗沉,然而越是着急,他的思绪便越是冷静理智。

忽然,燕迟眉头一皱,秦莞拿着画卷,是为了查出此案最为关键之处,能让她离开的缘故,一定和案子的线索有关,她当务之急是要找二姨娘的画像,难道她半途打开了画卷发现不是,然后又去了别的地方找?

燕迟只觉这想法极有可能,便又朝汀兰苑的方向走去,又走了小半刻钟之后,白枫忽然从东边掠了过来,“主子,人没联系上,府中的一半衙差被撤走了,问了其他人,都说没有看到九姑娘——”

“不在汀兰苑?!”

燕迟眸色暗沉的一问,白枫点点头,“不在。”

燕迟的眉头顿时拧在了一起,如果连他最隐秘的安排此刻都派不上用场,那可能秦莞并非是自己离开的……

这想法一出,燕迟顿觉背脊微凉。

“殿下,九姑娘会去哪里呢?”徐河也被白枫的话惊出一身的冷汗来。

燕迟眸色沉沉的,正要说话,忽然见秦府东边方向一颗星子缓缓的升了起来,燕迟眼底眸色一边,白枫也低喝一声,“殿下——”

……

……

看着门扉合上,一股子凉意从秦莞的脚底爬了上来。

秦琛神色冷峻的站在门口,一步步的朝着秦莞走近,秦莞后退一步,身后却是那摆满了画卷的高柜,她退无可退,只得让自己冷静下来。

“大哥这是做什么……”

秦琛一双温煦的眸子不见半分温度,此刻冷冰冰的看着秦莞,就好像在看一个死物。

“九妹妹还没回答我,去门房问什么?”

秦莞眉头紧皱着,眸光一扫,只见茯苓面色煞白的躺在地上,不由先问,“大哥对茯苓做了什么?大哥这是要干什么?大哥今夜是故意将我带来此处?”

在距离秦莞五六步的地方,秦琛停了下来,这库房的位置偏僻,何况府里的衙差被抽调了出去,霍怀信和燕迟也不在,他的时间还十分的充足。

“九妹妹记起了那一夜?”

秦莞心头发紧,面上却是不显,只仍然诧异的看着秦琛,“大哥在说什么?大哥说的是哪一夜?”

秦琛眯了眯眸,儒雅的面上浮起两分沉色,“九妹妹何必装傻?九妹妹落湖的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九妹妹不是记起来了吗?”

秦莞眨了眨眸子,“那一夜是我自己失足落水,大哥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秦琛抬手,修长的直接拂过身旁的山水屏风,又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衣摆,“九妹妹既然这样想,那去门房处问什么呢?是想问我那天晚上有没有离开秦府是吗?”

秦莞看着秦琛的模样,心知秦琛是打定了主意要和她摊牌,而这样,便意味着他对她动了杀机,秦莞下意识的攥紧了袖口,袖中的寒月硌的她掌心生疼。

“大哥怎么知道?”秦莞知道自己装不下去了,秦琛打晕了茯苓,他既然开始动手,就不会想着停手,危险的气息逼近了秦莞,秦莞一时暗叹自己大意了。

从她跟前到门口,有二十步的距离,然而秦琛挡在中间,她根本逃不出去。

秦琛听着秦莞此话,轻轻的叹了口气,“九妹妹为何想起来了呢?”

他语气之中有着深深的惆怅,仿佛秦莞破坏了一件十分美好的事,“如果九妹妹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该有多好。”

秦莞垂眸一瞬,面上露出了两分畏色来,“我……我只想起来紫竹林而已……”

秦琛唇角微弯,“难怪……难怪你总是往东边跑。”

秦莞直直的看着秦琛,片刻之后眸露痛色的道,“所以……所以那一夜,我遇到的人是你?”

见秦莞有几分震惊伤心,秦琛反倒是松了语气,“是我。”

秦琛这两个字落定,秦莞心尖微微一颤,他承认了,在她还没有真的去问门房之前,秦琛承认了!那一夜是他,是他杀了九小姐,而另外一人,除了采荷之外别无他人!

秦莞一直在想九小姐为何被杀,想来想去推测多半是九小姐撞破了什么激起了旁人的杀心,此前还曾怀疑过刘春和柳氏,可如今,却当真是秦琛。

秦琛,这个秦府之中的天之骄子,这个外表温润儒雅的大少爷,竟然能为了一个采荷而动手杀人,眉梢一跳,秦莞看着秦琛苦笑一瞬,“大哥是如何能下这个狠心?”

秦莞一脸的痛楚失望,仿佛不能接受是秦琛害了自己,秦琛眼底也有几分叹然,“我本怜你孤苦,可你偏偏跟着我进了紫竹林,九妹妹,你不能怪我。”

秦莞身子下意识靠后了几分,越发显得柔弱害怕,“二哥就那么喜欢采荷?”

这一句话出,秦琛微微怔愣了一瞬,可很快,他神色回归平静的冷漠,“你不懂这些,可是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九妹妹,你别怪大哥。”

说着话,秦琛忽然缓步向前,秦莞心头一跳,手中握着的画卷“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画卷坠地,卷着的画轴顺着地面一滚,半展的画卷顿时打了开来,这一打开,画纸之上赫然出现了一个一身青衣的妙龄女子,女子双十年华,眉目如画,眼神灵透,五官精致,墨发如云,而她青裳翩翩的站在半湖之叛,如同越水而出的荷仙似的,人虽是静的,可作画之人画技不凡,随风吹拂的秀发如云如缕,好似会动一般,任是谁看到了都要为之慑住心神。

秦莞呼吸屏住,画上的女子气质清灵,可那一双妙目却十分的眼熟,还有五官脸颊的轮廓,更隐隐觉得熟悉,秦莞双眸微微睁大……采荷……当真是另外一个采荷……

二姨娘华服薄衫,眉眼之间清灵却不失风情,相比之下,采荷或许是做惯了低眉顺眼的奴婢,打扮也十分简朴,由此气质之上便差了二姨娘许多,可是看着画上女子的眉眼,不难想象再过几年采荷也会出落的愈发貌美。

采荷……采荷当真是二姨娘的女儿?!

当年那场大火,二姨娘家中的女儿竟然未死?!

秦莞心中满是震惊,一转眸,秦琛却走到了她近前来,秦莞心头一跳,忙指着地上的画卷,“大哥……你看看……你从前定然见过二姨娘,这画像画的可是二姨娘?可是大哥仔细看看,这画像上的人,不是和府里的某个人生的十分相像吗?”

秦莞语气急迫,秦琛却似乎不想和她说的更多,他又走近一步,脚毫不留情的踩上了画卷,秦莞见他不理,急急道,“大哥,是采荷啊!采荷是二姨娘的女儿!你看看——”

这么一说,秦琛的眼神闪了闪,见他听进去一分,秦莞继续道,“大哥醒醒吧,采荷入府另有目的,刘春和柳氏的死极有可能和她有关,甚至……甚至大哥,都是她利用的棋子,大嫂的安胎药之中曾被人下过药,是采荷做的……”

秦琛眼底一阵明灭的波光,“九妹妹在说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九妹妹还想说这些来影响我?”

说着话,秦琛的拳头已攥了起来,看着他渐渐起了凶意,秦莞委实没有和他搏斗的打算,只急急指着画卷,“我没有骗大哥,大哥看看这画像!当年二姨娘的事这般惨烈,采荷怎么会真心喜爱大哥?她在利用大哥——”

“你闭嘴——”

距离秦莞两步之遥,秦琛一声轻喝,身形忽然暴起,身边攥着的拳头猛地朝秦莞探来,变拳为爪,一把卡住了秦莞的脖颈。

秦莞只觉脖颈处一痛,下一瞬,身子便被秦琛牢牢的钉在了高柜上,秦琛手指运力,直让秦莞痛的眼前一黑,一瞬间,秦莞好像体会到了七月二十一日深夜九小姐的恐惧,那是一种和凶徒正面交锋,且自己的性命牢牢的被握在他手中的恐惧。

冷汗从秦莞额头溢出,秦莞挣扎着,双手扒着秦琛的手,“咳咳……我为何……骗大哥……柳氏……刘春……的死……是……为了……牵出当年……”

秦莞喉头剧痛,脸色被憋的涨红,却仍然费力的说着话,而四目相对,秦琛眼底的凶意被一抹迟疑替代,他的眼神从上而下的往地上的画卷之上看去。

同一时间,秦琛的手也微微一松,秦莞心中一定,继续费力道,“她……是来……复仇的……大哥……被她……骗了……”

秦琛的眉头顿时紧紧的拧了起来,他一边掐着秦莞,一边死死的看着地上的画卷,整个人陷入极度的震惊和挣扎之中,就在这时,秦莞攥着袖中的寒月,猛地朝秦琛的手腕扎过去……

秦琛身形高大,手长脚长,力气也不小,一手掐着秦莞便让秦莞毫无挣扎之力,他正专注的看着画像,脑海之中在分辨秦莞的话是真是假,他怎么也没想到一直在示弱挣扎的秦莞竟然会对他发动攻击,“刺啦”的一声,他的衣袍会划破,手腕之上更是钻心的一疼,一瞬间,秦琛的右手一麻一软,下意识的便缩了回来,只一刹,秦莞已经鱼儿一般的滑脱了出去,秦琛受伤的手想要去抓,却使不上力,看看让秦莞朝门口跑去。

虽然一只手受伤,可秦琛动了手又怎会停手,看着秦莞跑向门口,秦琛没受伤的手抓起一旁的画轴便朝秦莞扔去,秦莞早先被掐的半身失力,冷不防的被击中腿弯,整个人立刻朝前扑倒,“哐当”一声,秦莞摔的膝盖剧痛,而更可怕的是,寒月从她手中滑了出去。

秦莞立刻爬地而起,然而她裙裾繁复,膝盖剧痛,爬起来的速度并没有想象之中的快,便是这一个刹那,一只手一把握住她的脚踝,将她猛地往后一拖,秦莞猝不及防的重新摔倒在地,而秦琛一步跳到前面去,秦莞再抬眸之时,寒月被他握在了手中。

“九妹妹,随身竟然带着这样一把利刃?”

秦琛右手淌着血,血溅在他蓝色的锦袍之上,一时间氤氲成一抹深深的黑色,他左手握着寒月,右手无力的垂着,唇角挂着一抹讽笑,眼神一错不错的盯着秦莞。

“那一夜的九妹妹只会哭喊,今次却不同。”

装傻用了,示弱也用了,面对力气比自己大几倍此刻还握有利刃的秦琛,秦莞心中暗暗一沉,面上却一时冷静下来,秦琛继续盯着她,忽的一眯眸,似乎有些费解,“那一夜九妹妹分明死透了,我还守着尸首那么久,后来尸体沉入湖中,便是没死也要被淹死,可后来,九妹妹竟然死而复生了……”

秦琛将手中的寒月紧握,而后缓步走到了仍然跌在地上的秦莞跟前,将寒月,缓缓的落在了秦莞的颈边,秦莞的反击不过是徒劳,眼下她反击完了,还丢了最好的武器,秦琛觉得,秦莞再也使不住任何招数了,所以他反倒不急于至秦莞于死地。

“九妹妹?你变化太大了……”

匕首比在了秦莞的颈边,可她只是微微垂眸,不哭不喊,甚至连身体的颤抖都没有,除了呼吸有些发紧之外,秦莞的镇定出乎秦琛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