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不远处树林外传来一阵错杂的马蹄声音。随即就看到秦宜宁、阿尔汗大叔、青天盟的三人还有两个弥诺部的族人从官道上策马而来,靠近他们时缓缓放慢速度。
飞廉和飞鹰这一次是真的震惊了。
他们如何能想得到,秦宜宁竟然会带着人追上来?
陆衡见到秦宜宁,方才深受打击的颓丧面庞上绽开了一个坚强的笑容。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秦宜宁眨了眨长睫,倒是没将廖知秉给他下了追踪蛊的事说出来,只是道:“我身边的人看到有人影离开,你的帐篷里又没有人,这才特地追了过来。陆二爷你还好吧?”
陆衡笑着摇摇头道:“还好。”
他的笑容着实勉强,秦宜宁也没有当真,更没有强求,转而走向了飞鹰和飞廉。
曹雨晴和廖知秉则是一左一右跟在她的旁边,防备的看着飞鹰和飞廉。
仰头看着靠的越来越近的秦宜宁,对上她犹如野兽一般闪着寒光的眼睛,飞鹰和飞廉无心欣赏美人,只想着如何能安全脱身。
秦宜宁负手在二人面前不远处站定,低头问道:“你们是奉谁的命令而来?是你们府上的二老爷、三老爷?还是你们自己来的,目的是为了抓了陆二爷回去讨赏赐?”
陆衡闻言,浑身都气的颤抖起来。
飞鹰和飞廉的脸色也很难看。
飞廉道:“说的别好似你多光明正大,什么讨赏赐?我们是为了圣上做事,将来圣上的赏赐多了去,我们会放在心上?当初在鞑靼,若不是我家公子帮你,你还能清清白白的活到现在?这会子又来跟我耀武扬威什么。”
飞鹰也跑的气喘吁吁,低头去看坐在树下闭着眼喘气的陆衡。
“二爷,您没事吧?”
陆衡闭着眼不肯开口,眉头紧紧的皱着,将眉间挤出一道川字。紧抿着的嘴唇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胸口却因急促的呼吸而剧烈起伏,足可见心中已是气急了。
飞廉与飞鹰对视了一眼,眼中飞快的闪过歉意,但是更多的却是坚决。
既然已经决定投靠二老爷,他们总要拿出一些诚意来。否则如何能够取信于人?虽然这么做有些对不住陆衡,也不知将陆衡交给二老爷后会怎么处置他,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们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二人便在陆衡身边一左一右也坐下了暂作休息。
飞鹰喝了一口水,抹掉嘴上的水渍,道:“二爷,您也别生气。现如今就是这么个情况,就算是您气出个好歹来,您也是要回家的不是?我们也不会为难您,您只要好生听话,路上别生出什么枝节来,平平安安的咱们到了家,一切不都好说了吗。”
“是啊二爷,您不用担心,二老爷虽然当了家主,可也不一定就会对您怎么样的。您怎么说也是陆家的嫡子,名声在外的不是?就算圣上为了杀害可汗的事要将您如何,相信二老爷念着亲情,也不会将您交出来的。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陆衡依旧闭着眼,紧握的双拳都开始指关节发白。
“你们可以闭嘴了。”
“嘿!”飞鹰哈哈大笑:“二爷这话说的,难道我们说的这些实话,二爷不乐意听了?不过也对,您是高高在上的二爷,最得老太爷宠的,下一任家主都要越过老爷们直接传给您,您当然不常听这些大实话了。”
“可是现在的情况,二爷您回去后弄个不好就是做阶下囚的料了,还有什么可挑剔计较的?到了大牢,戴枷锁,上镣铐,皮鞭沾凉水招呼一顿,就什么不平都歇了。”
“飞廉!”飞鹰见飞廉说的不像话,低声斥责道:“咱们之带人回去,其余的事情难道你小子有命去管闲事?不可对二爷无礼!”
飞廉闻言轻哼了一声,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继续多言,免得将人气出个好歹来,路上他们还要费心去照顾。
陆衡原本暴涨的怒气,这时也渐渐的平息了,心经平静之后,他便开始在心中分析如今的情况。
他已经可以预见,一旦回到陆家,那便是被推来定罪的料了。二房正愁不能与李启天拉上关系,如此好的一个机会,他们又如何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