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云闻言,面色一整,立即快步出去按照吩咐办事。
逄枭站在门边半晌,将秦宜宁的吩咐都听在耳中,笑着凑道近前来问:“你想要什么香料?咋们家库房里好像还有一些香料香饵呢。回头都找来给你。”
秦宜宁闻言,禁不住笑着捏了一下逄枭的耳垂。
他的耳垂一看就是有福气的,而且耳根子竟然出奇的软。
她捏的上瘾,口中笑道:“我并不是想要什么香料。你知道青天盟吧?”
逄枭搂着她的腰,将脸枕着她的肩膀,温柔的道:“自然是知道的。”
秦宜宁道:“那位廖太太是青天盟的人,是我是与青天盟的几位堂主联络时所用的人。”
“宜姐儿,你……”
“你该不会不知道我是青天盟的盟主吧?虽然现在大燕朝亡了,青天盟的大部分百姓都重新登了黄册,洗心革面成了大周的子民。可是青天盟为首那些,不论是哪一位皇帝都只会当他们是乱臣贼子的,是以他们现在都是没黄册的黑户,都不敢张扬出面,就只在鞑靼边境上做一些生意。”
逄枭想不到秦宜宁竟然会将自己的底牌一点不留的亮给自己,且不说她的能力有多大,她这一份信任和真情,就足以让逄枭感动了。
他觉得自己仿佛沉浸在温水中,而那温水,正是秦宜宁的怀抱。
他用脸颊曾她的脸颊,呼吸就吹拂在她耳畔:“你叫青天盟的人,是有什么安排吗?”
秦宜宁被他的气息撩拨的直往他怀里钻,轻微喘息着道:“我只是以防万一,因为我觉得此番出行并不简单,圣上应该还有后手,是为了宝藏。
“你此番出去要带的兵都是龙骧军,且以圣上的多疑,他也绝不会让你单独去接触龙骧军里的人的,是以他一定会在龙骧军中安插一个大钉子,让这颗钉子与你接触,也算是控制了你。
“那样就太过于被动了,我可不想让你直接置身于他们的刀锋之下。”
逄枭感动的笑道:“我媳妇儿真是又聪明又能干,我都不想做什么王爷了,就只在家做你的夫君,吃你的软饭和豆腐,你说这多好。”
秦宜宁听的出逄枭话语中的认真,她明白,逄枭不是不思进取,只是太累了。
“往后会有机会的,到时候就咱们去寻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就过这种日子。”
“怎么吃豆腐都行?”逄枭很是感动,可还是忍不住要逗她。
秦宜宁被他说的脸上通红,拧了他的耳朵一下,才道:“说正经事呢,你怎么这样。”
见她被逗的不光是脸,脖子都红了,逄枭就笑着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要联络青天盟的人,可以理解,那你父亲的侍卫曹夫人,应该曾经是你姨娘吧。”
“嗯,她是银面暗探的头儿,你应该也已经有所耳闻了。而且我身边大雪他们四个,都是银面暗探,这次出门,我想让青天盟的人和银面暗探的人在暗中策应咱们。因为你在军中,包括你的精虎卫在内,恐怕都会被龙骧军的人监视,没有得力的人在身边,就太被动了。”
{}无弹窗此话一出,当真是满朝皆惊。
谁也想不到圣上竟然会对忠顺亲王依旧如此的看重。
安排他外地的差事,都能体谅到他新婚燕尔,允许她带着王妃一同出行。
看来圣上对忠顺亲王还是如从前那般倚重啊!
且不论旁人心里怎么想,逄枭此时却是将李启天的计算看的分明。
他分明是存心给他添堵,要提醒他秦宜宁曾经是被尉迟燕觊觎过的人。有秦宜宁在一旁,可以大大的减少“情敌”合作的几率。
逄枭口中称:“多谢圣上隆恩,臣领旨!”
心中却将李启天这种女人家做派给鄙视了个透彻。
李启天八成是想着,秦宜宁曾在大燕朝与尉迟燕议亲,尉迟燕又时常做出对秦宜宁情根深种的模样来,此番同行而去,必定是能给彼此添很多的堵吧?
可是李启天不知道的事,如今逄枭的心中已经不再有怨气,不会怀疑秦宜宁对自己的忠贞,更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
他相信尉迟燕在他面前是翻不出浪花来的。
李启天却将逄枭凝重的面色理解成了郁闷,心情更加好了,朗声道:“既如此,事情便这样定下来了。你们各自回去准备起来。后日清晨启程。散朝。”
“臣遵旨!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子们都拜倒在地,三呼万岁。
散朝后,逄枭木着脸走在大臣们的队伍最后。
原想着回头与秦槐远商议一番此次出行需要注意什么,谁知还没走多远,就有内侍来传话,“王爷,圣上的吩咐,请您立即去一趟御书房。”
少数在逄枭附近的人听见了的,就知道必定是圣上要给逄枭安排什么要紧的任务。对他如今炙盛的荣宠又是羡慕又是畏惧。
逄枭点头,与那内侍一路去了御书房。
才进门,就见李启天正坐在一侧的圈椅上,姿态十分的悠闲。
“圣上万安!”逄枭到近前行礼。
李启天笑道,“你来了,免礼,快过来坐吧。”
逄枭哪里敢真的免礼,到底是礼数周全了一番,才去了下手位,小心的侧身坐下了。
李启天见他如此恭敬,微微一笑,道:“叫了你来,想必你也能清楚是为了什么。此番前往南方,朕只安排你一个任务,那就是要全程仔细监管燕郡王一行人的行动。朕稍将三十只信鸽都拨给你,你就一并带去南方。一有什么消息和可疑之处,立即放信鸽回话。”
信鸽都是特别训练过的,不论飞到多远,只要放它们自由,它们就能飞回到自己的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