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还是秦大人想的周到。”
秦槐远和陆衡寒暄着,一路穿过大厅,了台阶,到了二层时,陆衡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包厢的方向,见门前有婢子和小厮跟随,知道二层应该是照常营业的。
陆衡没有多想,与秦槐远一起到了三层。
秦槐远沉稳老练,学识渊博,且言语温和从容,只要他想,他能与任何人都合得来。
陆衡却是见多识广,气质儒雅贵气,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矜贵天成的气息,加之他谈吐不凡言之有物,若是抛开立场不谈,陆衡与秦槐远果真是相谈甚欢。
而此时,陆夫人得到了一个消息。
“你说什么?那个王八蛋居然敢藐视我的意思,还敢与秦家那丫头去醉仙楼签过户的书去了!”
“是。那个陆德含是个犟种,说是他与秦家约定了那是说定了的事,咱们是给再多的银子,陆德含也要将宅子卖给秦家,咱们的人都看到了秦家的丫头去了醉仙楼见那个陆德含了。”
陆夫人气的浑身发抖。
“呸!这种卑贱之躯,居然也姓陆?他不配!来人!”
陆夫人的声音极为尖锐。
外面便有仆婢和面首们应是。
陆夫人道:“给我带府里所有的护院拳师,叫所有的小厮,抄家伙,跟我去醉仙楼!”
此时的秦宜宁正百无聊赖的坐在临窗的位置边吃茶边琢磨。
想来这会儿不谈正经事,父亲与陆衡应该已经能够相谈甚欢了,也不知那边的大鱼钩了没有。
刚这么想,忽然听见楼下有一阵嘈杂声,将窗子推开缝隙往下看去,秦宜宁竟看到二三十号的下人,正簇拥着一辆华丽的朱轮马车停在了醉仙楼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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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德含见秦宜宁一副老神在在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禁好的道:“东家,您有法子对付陆夫人了?”
秦宜宁笑着颔首,“嗯,这件事回头我要与我父亲商议一下,不过你不用怕,只管安生度日便是。陆夫人要对付的是我,所以她只会想法子针对我,至于你那里,不过是吓唬你,想你将宅子卖给她叫我秦家没脸的。”
“唉!”陆德含闻言叹了一口气,道,“东家,你们富贵人家过日子可真累。”
陆德含是个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引得秦宜宁禁不住笑。
待到送走了陆德含,秦宜宁吩咐了秋露,“你去前院等着我父亲,见他回来了立即来告诉我,与我父亲说我有事与他商议。”
秋露重重的点头,急忙出去了。
秦槐远回府后,秦宜宁急忙过去,将今日的事说了,最后担忧的道:
“父亲,这位陆家二爷并不是个好相与的,看起来他是想要结交您,可实际他却是在行挑拨之事啊,咱们该如何应对?”
李启天让大燕降臣来,为的是均衡世家、北冀旧臣和勋贵三方的势力。大燕降臣不论是偏向于哪一方,都会引起李启天强烈的不满。
可陆衡这帖子一送来,且不论秦槐远到底赴约不赴约,传到李启天的耳,恐怕都会被误解为秦槐远和陆门世家的关系亲近。
若是陆衡稍微为秦家考虑一点,也绝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来下帖子了。
秦槐远缓缓的端起茶碗啜了一口,不疾不徐的问道:“你觉得咱们应该如何应对?”
秦宜宁笑道:“女儿这不是在请教父亲么,怎么父亲又问起我来了。”
秦槐远佯怒的看了秦宜宁一眼,道:“跟为父面前你还装蒜?你不是早有法子了吗?说出来听听,让我看看咱爷俩是不是想到一处了。”
秦宜宁听秦槐远这么说,才笑着道:“其实很简单,他这么做,无非是想挑拨您与圣之间的关系。若是您不赴宴,是瞧不起陆门世家,可您若去了,必定也会让圣对您不喜,所以女儿想了一个法子将计计。”
秦槐远听的眼前一亮,放下茶碗笑盈盈的望着秦宜宁。
秦宜宁便道:“陆夫人不是还说,若陆德含不将宅院卖给她,她要杀了陆德含么?她好歹也算是个大家闺秀,竟然能够如此猖狂的行事,我也该给她一个教训,免得她总是出来蹦跶,让我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