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心里也清楚有些勋贵与他心有间隙,相信圣与世家之间的交锋也不会少。如此累计下来的摩擦,导致圣与世家之间的天平开始倾斜,朝堂现在急需新的力量来帮助他平衡世家、勋贵和北冀旧臣,但又不希望新的力量像勋贵一样手握军权不好掌握。”
听了秦槐远一席话,秦宜宁当真如同醍醐灌顶。
“父亲,我明白了!如您这般的大燕朝降臣,是圣急需的力量。我起初只知道大周朝之有北冀降臣和圣的亲信勋贵,却不知幕后还有大世家的存在。”
“你毕竟在闺,接触的人有限,所以知道的不尽全面。”秦槐远笑着道,“一旦将事情告诉了你,你很快能有成算了。”
秦宜宁被秦槐远说的有些脸热,但依旧道:“想来那些大世家历经百余年,底蕴说不定都抵得北冀国那种国朝,子孙繁茂,涉及各行各业,在朝堂之必定人脉甚广。”
“你说的不错。”秦槐远颔首道,“这便是世家的厉害之处,也是圣对之忌惮之处。大周建国才刚三年多不到四年,接手的北冀国是千疮百孔国库空虚,大周当初那些起义军,也不都是正统军人,揭竿而起的农民军之也有许多政事的弊端。而世家却已经屹立百年,自成派系,莫说是圣,是原本的北冀旧臣,和逄之曦这样的勋贵,见了陆门世家都要礼让三分。”
“所以安阳长公主才称呼陆夫人姐姐,对她那般客气?”
“正是。”秦槐远低声道,“圣虽已经坐皇位,可心里是很难安的。他在自己率领的军队之,威信和呼声根本不及逄之曦和季岚。
“虎贲军与龙骧军的战斗力同样惊人,但虎贲军更让圣头疼,因为逄之曦做人太有魅力,虎贲军之多的是逄之曦的亲信,希望为他效死的汉子不知凡几,凭逄之曦暗能不用虎符调动虎贲军出去寻你,便可得知了。
“相之下,季岚为人孤傲冷漠,在军虽然甚有威名,人格魅力倒是差了一层,龙骧军的汉子对他忠诚,唯命是从,却也不容易被轻易调动。”
秦宜宁颔首道:“我明白了,圣自己的亲信便是手握军权的勋贵,可是勋贵之两大巨头都是不安定因素,尤其是逄之曦,所以圣对逄之曦才会百般打压,一面削夺他的军权,在官之给他战场让他雄鹰被缚,一面又挑拨他和季岚之间的关系,又让季岚做了皇家的女婿。”
“你说的没错。”秦槐远点头。
“所以说,圣的亲信勋贵都是如此麻烦,更不要说曾经给圣提供过金银帮助的大世家了。
“那些世家的眼,说不定圣的起义军根本登不高台盘,加之北冀国降臣与圣之间的恩怨,他们虽然投降,难道大多数人心没有对救国灭亡的遗憾?这几方的势力难以调停,难怪圣要收纳大燕降臣呢。”
“你说的对。圣希望能够掌握大燕降臣,算不能立即掌握,起码也可以做的到收买人心,而雪送炭,往往要锦添花更让人记忆犹新。”
秦槐远说罢了,端起茶碗来吃茶,屋内安静下来,只有绢灯之的红烛爆出响亮的一个灯花。
秦宜宁沉思许久,才道:“父亲,先前女儿要对付忠勇侯夫人的法子不妥当,是女儿糊涂了。直接告诉我的人不将房子卖给她虽然容易,可是打了忠勇侯夫人的脸,也同时打了陆门世家的脸。这样得不偿失。我看咱们需要想一个既不得罪世家,又能惩治陆夫人的法子。”
秦槐远道:“咱们初来乍到,一开场得罪陆家的确不妥。但一开始让个寡妇给压在头,也难免会叫人看轻了咱们,往后不是又更多人会有样学样?”
“父亲说的是,”秦宜宁认同的点头,忽而脑海灵光一闪,压低声音道,“父亲,您说这件事会不会是圣安排的?”
秦槐远望着秦宜宁,眼再度漫了笑意。
“这正是为父今晚来主要与你说的。”
秦宜宁想了想,越发觉得事情可疑,语速也变的急切了。
“圣一心想拉拢父亲为心腹,他明知道咱们初来大周,根基不稳,一旦与陆门世家发生冲突,必定会很辛苦。是以圣极有可能命安阳长公主撺掇陆夫人,引的陆夫人与咱们家产生矛盾。女儿冷眼旁观这些日,圣挑拨离间的功夫用的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