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宁点头,道:“这么久无音信,我早觉得可疑了。算真的出什么事,以我父亲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连个消息都不给家里捎的。如今看来,父亲是打定主意我会知道京察的消息,分析出他回来的时间。”
“是啊,所以说,有个聪明的女儿也是岳父的福分。”
秦宜宁被他间接夸的脸红,笑道:“怎么嘴巴抹了蜜一样,今儿这么会哄人。”
“我哪一日嘴不甜了?要不你尝尝?”说着故意往她跟前凑。
秦宜宁羞的往外推他,“没个正经的,别闹了。”
逄枭禁不住轻笑出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好好,不闹了。咱们静静待一会儿。新年这段时间恐怕圣要‘兄弟情深’一番,加之圣又千辛万苦的找到了我的嫡母,我便不能常常来看你了。”
秦宜宁闻言一惊,坐直了身子问他:“什么嫡母?”
逄枭的眼神有些冷,语气冲满是嘲讽的道:“什么嫡母?当然是我父亲的正房妻子了。我娘只是个婢女,意外之下才有了我,得知我娘有孕之后,逄夫人将我娘撵走了,途还曾经截杀,亏得我娘聪明,躲避开了。
“当年逄夫人应该是一同死了,谁知前儿圣为了我竟然找到了这个人。如今逄家都败了,唯一的嫡母找到了,圣便说好歹逄家还多了一点希望,也算是长幼齐全。让我好生孝顺嫡母。”
“难道你还要将那位嫡母接回王府?那老夫人怎么办?”
“若真接回去,我娘当初是逄家的婢女,连个妾都不是,现在自然还是婢女了。”逄枭的唇角扬起个讥诮的弧度。
秦宜宁摇头,道:“这事不妥,不能让老太爷、太夫人和老夫人被欺负。依我看,这位嫡母是不是真的还是两说。不如将她圈禁起来,再慢慢细查。当面顶撞驳了圣的面子不大好,不过人到了你手,要怎么对待都容易。”
逄枭笑着看向她:“我以为你会劝我嫡庶尊卑有序呢。毕竟你是嫡女。而我连庶子都不算,顶多是个私生子。若是逄将军不死,这辈子也轮不到我来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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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秦宜宁惊愕的望着逄枭,摇摇头道,“我不懂,好端端的,我父亲为何故意不回来,难道他不想理会京城这一摊子了?”
刚说出口,秦宜宁又立即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对,父亲是个极有责任心的人,不会做出这种不负责任的事,绝不会丢下家人自己跑了的。”
逄枭见多了她沉稳多智的一面,好像不论遇到什么事,她都能够不慌不忙的去解决,有时她聪慧的都让他觉得自己的存在根本没起到什么作用。
如今见她这般茫然无措,竟觉得十分的新鲜,又觉得她眉头紧锁口念念有词的模样着实可爱,便长臂一伸搂过她,笑道:“你想的太复杂了。其实事情很简单。只不过你才来京城,对大周的事情不了解,我一说你明白了。”
说着拿起秦宜宁的茶碗来吃了一口茶。
秦宜宁也不介意他搭在自己肩头的沉重手臂,更不介意他吃了她的茶,眼神亮晶晶的望着他。
逄枭被她那湿漉漉的眼神看的心荡神驰,差点把持不住亲去,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
见他久久不语,秦宜宁推他:“你快说啊。”
逄枭被她这般模样逗得噗嗤笑出声,搂着她的肩头道:“好了,这告诉你,其实事情很简单,大周有京察的规矩,我想岳父是等这个呢。”
秦宜宁疑惑的问:“你说的京察是什么?”
“圣根据北冀国的旧俗略作变动,制定了一种官员考核的规矩。凡二品以下,内阁以外的在京官员,每三年要进行一次考绩。”
秦宜宁闻言,缓缓的点头,若有所思的道:“京察具体是怎么进行的,你与我细说说。”
逄枭便道:“京察考绩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参考官员要交一份述职书,内容不能夸耀自己的功绩,而是要回首三年来自身的不足,做错了什么事,有什么失误等等。其不能欺瞒,不能谎报。待到述职书交完毕之后,便由吏部进行统一的大考,第一阶段交的述职书会成为大考时的主要依证。”
“这么说,今年京察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