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宁忍着不适,依旧装昏。
听安国公吩咐道:“将这丫头单独关在一个帐子里,这会子她还有用,你们不准动她。”
“国公爷,您的意思是……”秦宜宁听见周围有人难掩兴奋的声音,她感觉到有许多不善的视线投注在自己的身。若不是她强迫自己放松手脚,多年来养成的警觉怕会让她立即紧绷起身子逃之夭夭。
“这群兔崽子,都要憋死了不成?”安国公笑骂了一声。
身边有几个男子笑了起来。
看来这些人都是安国公的亲信。安国公怕是想利用过她,将她赐给这些人……
“将那个小丫头弄醒。让她去对面,给姓逄的报个信儿去,说姓逄的不来,老夫将他心爱的女子赐给军的将士们了,派人盯着那小丫头,别让她耍花招!”
安国公一面吩咐,一面渐渐走远。
便有人拿了水来将冰糖淋醒了过来。
冰糖只是双手被捆着,嘴巴还是自由的,一清醒过来弄清楚情况,立即尖叫道:“你们要干什么!不怕我家侯爷知道了治你们的罪吗!”
“要治罪,那也要看以后了,眼下你这小丫头要是不听话,我们先宰了你!”
有人将方才安国公的话吩咐给了冰糖。
而冰糖是如何回答,什么神态,装昏之的秦宜宁是无法知道的。
秦宜宁感觉抱着自己的那个人开始走动,随即带着她进入了一个营帐,轻手轻脚的将她放下了。
男人粗糙带着汗味儿和烟味儿的手指留连在她的脸颊。
秦宜宁听见了男人吞咽唾液时“咕噜”的一声,还有渐渐变的粗重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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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爷真是机智,这样一来,便将姓秦的奸计给解了!”
“不错。原本是老夫先去投诚的,谁知道会被秦蒙那厮抢去先机!不但拿了投名状去皇那摆了老夫一道,还想在大周那边记一大功,他左右逢源,好处难道还都是他的了?
“他计划的倒是好,只可惜被老夫先一步探得了消息。周朝密使与老夫几次交涉要除掉逄之曦那个煞胚,看来姓逄的在大周混的也不怎么样。”
“国公爷英明,姓逄的太过狂妄,功高震主还不知夹起尾巴做人,也着实怪不得旁人。不过国公爷果然智谋无双啊,真真令我等佩服!”
“这不过是雕虫小技。先用这小蹄子引了姓逄的来,宰了姓逄的之后再嫁祸给秦槐远,如此一来,即便咱们投降,秦槐远也要背谋杀忠顺亲王的罪名,到时候算他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如此一石二鸟,免得老夫到了大周还要受这群人的鸟气,也顺带帮皇后除掉这个小贱人!”
……
秦宜宁闭着眼,将这二人的话听的真真切切,心早已暗惊不已,想不到安国公李勉竟然是这种卑鄙小人!
还有,安国公话那个大周来的密使是什么人?是何人要置逄枭于死地?
秦宜宁心里想着,依旧装昏迷,只是将眼小心翼翼的迷了一条细缝。
她发现现在她所在的马车极为宽敞,冰糖与她一样,也被绑着双手,此时正倒在她的脚边。安国公与一个身材消瘦的男子背对她而坐,被他们挡住的车厢前方角落里,似乎还绑着一个人。
秦宜宁刚这么想,听见角落里那个人喉咙发出“呜呜”的声音,显然是有话要说。听声音似乎是启泰。
安国公冷笑了一声,“啧,倒是将这东西给忘了。他有话要说,让他说。”
安国公身边的随从便前去,一把拽出了堵住启泰嘴巴的破布。
启泰喘了几口,当即质问道:“你们不是说,要利用四小姐将逄之曦那个煞胚引来杀掉,让敌军大乱,咱们不必投降了吗!你们竟然骗我!安国公,亏你还是国丈!你竟然背地里早想着投降!你如何对得起皇,如何配做大燕人!你竟叫我骗了四小姐出来,还要害死我的主子!你简直卑鄙无耻!”
“哈!别说的好像你多忠诚似的。”安国公嘲讽的笑了,“你家那个主子只有这么一个闺女,不论是什么原因,你将他的宝贝疙瘩骗出来已经是背叛他了!”
“可我从未想害侯爷!我为的是国家大义!为的是大燕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