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如此。宜姐儿行事像你,也亏得像你,我才能放心。”孙氏摇着头,“我这个做娘的没用,没能给闺女过上好日子,从前的对待她算不得好不说,还经常给她气受,还误解她。前儿我母亲与嫂子他们临走之前,还特地在嘱咐过我一些事,若是我母亲不说,我竟不知道宜姐儿背着我帮我扛过那么多的麻烦。我真是,愧对这孩子。”
孙氏说着,眼泪便又滚落下来,她连忙拿了帕子去擦。
秦槐远叹息,安慰道:“日子还长着,这危机总有过去的一日,咱们只盼着日后,你还愁没有对这孩子好的一天?”
孙氏闻言吸了吸鼻子,这才不哭了。
到了那华贵的亭台楼阁之前,一行人才看清楚这建筑的恢宏庞大,莫说是住进去一百个道姑,就是再来三百也住得下。
此时已有道姑在里面走动,又有宫人在布置前殿,将殿宇改成道观的模样,人们忙活的热火朝天。
秦槐远带人与管事的大太监说了一声,就绕过前殿所在的院落,进了二道仪门,走了一段的山路,来到了已经健在山上的后院。
此处景色很好,因地势高,视野也开阔。后院门前安排了护卫,等闲人不能上山来,是以秦槐远也是费了一番口舌才让侍卫放行的。
一行人进垂花门到了院中,入目的是一大片宽敞的汉白玉平台,繁华的紫藤花架垂下层层叠叠的紫色,将后头的二层殿宇妆点的极为华贵。
秦宜宁一身白衣,肩上披着一件蜜色的袄子,正抱着二白坐在摇椅上,凭栏望着山下的风景。两位宫女和两名内侍一左一右侍奉在她身后。
“宜姐儿。”秦槐远见女儿如此悠哉的模样,终于放下心来,不免有些好笑,“此处风景好吗?”
秦宜宁闻声回头,见是父亲和母亲带着她的婢女来了,欢喜的一下站起身,虽然眼中澎湃的愉快之情就要满溢出来,可人却依旧稳重的先行了礼。
“登高望远,果真不同凡响。这里往后就是玄素观了,母亲倒是可以常来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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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槐远带着孙氏一道离开,直奔硕人斋而去。
老太君想着方才秦槐远怒气冲冲的模样,甚至竟为了秦宜宁说出要搬出去这种话,心里一阵说不出的委屈,抓着二夫人的手又哭了一场。
她从前最喜欢伶俐嘴甜的小儿媳,如今小儿媳却已经去了,老太君的心腹就变成了善于倾听的二夫人。
总之她最看不上的还是孙氏。
二老爷和三老爷见老太君拉着儿媳说大嫂的不是,对视一眼便躲了出去。
硕人斋中,孙氏一边抹泪一边带着婢女为秦宜宁收拾行礼,闲谈之中就将今日的情况说了,引得秋露和冰糖都跟着气的不轻。
秦槐远叫上寄云在院中说话,将事情仔细与寄云说明之后,道:“宜姐儿在别院住着,虽有一百名道姑为徒儿同住,但那些毕竟是陌生人。且皇上的意思也再明白不过,宜姐儿去是住自己的院落,与那些人是分开的,所以,她的安危我很是放不下。”
寄云聪明,一听就明白了,“侯爷是担心皇上会不时造访?”
秦槐远便点了点头。
皇上造访,会发生什么事就很难揣测了。
寄云气的面色涨红,真恨不能告诉王爷去,叫王爷直接宰了狗皇帝算了!
秦槐远又道:“还有,宜姐儿单独住在别院,目标显然更加明显了。万一有人刺杀,怕是不好办,我回头会去请求皇上增派护卫,至于宜姐儿身边,还是要多劳你与穆公子了。”
寄云受宠若惊,行礼道:“侯爷千万不要这般客气,真是折煞奴婢了。奴婢保护姑娘,是奉命行事,更是奴婢心甘情愿。”
寄云对秦槐远的为人十分佩服敬重,想了想,便低声道:“侯爷大可以放心姑娘的安危。奴婢今日就逾矩给您交个底,前些日府中出了这一场事,将王爷吓得魂飞魄散,自责不已,特地拨了身边四名精虎卫前来,先前姑娘住在府里,四名精虎卫一直都留在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