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这么说,我便信了慧姐儿。可是到底是谁会蓄意诬陷慧姐儿呢?还有,碧桐和小艾怎么就那么巧,正赶上老爷和太子等人路过,才说了那番话呢?我怎么想怎么觉得那是有人设计。”
蔡妈妈见孙氏相信了她的说法,终于放下了心,撇嘴道:“夫人是明白人,有些事还用奴婢来说吗,陷害慧宁姑娘的人是谁显而易见,如今谁得到的好处最多,那就是谁了。”
谁得到的好处最多?
孙氏回想今日发生的事,虽然她先前没有在老太君的房里伺候,可是秦宜宁从定国公府里带回来两个婢女,且其中一个还是当初被疑偷窃的瑞兰,她却是知道的。
如今谁是受益者?很显然就是秦宜宁啊。
孙氏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她不愿相信秦宜宁会伤害秦慧宁,可是蔡妈妈这样说,她心里又摇摆不定。
正当孙氏脑子都要成了一锅浆糊时,秦宜宁带着人到了暖阁来。
“夫人果真在这里,我一猜您就是在这儿。”秦宜宁身后跟着冰糖、松兰、瑶琴和玉棋四人。
孙氏今日忙的不轻,身边只带了一个采橘,这会子还不在身边。
回想秦宜宁刚回府来时候的模样,再看她现在这样的阵仗,前后的差别之大,让孙氏不得不用心去思考。
秦宜宁的手腕这般厉害,他到底有没有心会害人。
“母亲怎么了?这般瞧着我不说话?”秦宜宁心里有所猜测,面上却依旧在笑。
孙氏皱着眉道:“你跟我来。”
说着就拉着秦宜宁的手,快步如飞的往兴宁园去。
而同一时间的柴房,秦槐远负手站在跪地哭泣的秦慧宁跟前,沉声问:“将该说的都说了吧,别拖拉,我没有那么多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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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从来都是天之骄女,哪里受过这种委屈,被老太君当面训斥,当真是面子里子都跌光了。
她面色涨的通红,语速极快的辩驳道:“老太君不能这么说,怎么从前慧姐儿表现好的时候,老太君就总是说慧姐儿是养在您眼皮子下的呢?前儿您还说为了帮衬媳妇,将慧姐儿亲自教导,怎么如今慧姐儿身边的下人犯了错,您反倒先问起我来。她会这样,倒也不是我一个人教的。”
老太君闻言,险些被气的吐出一口老血。
当初她真的是猪油蒙了心,怎么会觉得孙海菡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妇会配得上她那才华出众的长子呢!
“孙氏,你这说话的语气是儿媳对婆母该有的吗?你是什么意思?我做婆母的,帮你带了女儿,你不但不知感激,反而埋怨我没有教好她?到底我是她娘,还是你是她娘?”
老太君愤怒不已,点指着孙氏又道:“我原想着你这次主动回来,已经是懂事一些了,想不到你还是这样,真真是朽木不可雕!”
孙氏被骂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梗着脖子道:“老太君直说您到底还疼不疼您的心肝儿肉了,怎么又往我身上攀扯?”
“我现在就是‘朽木不可雕’了,可当初想尽办法要结亲的到底也不是我孙家!还不是贵府找了人与我们国公府说和,这些年来我虽不说自己有多好,可秦蒙到底平步青云,旺夫运我还是有的,为何老太君现在就横竖看我不顺眼了!”
“你,你!”老太君被孙氏一番话气的脸色铁青,“你要是我女儿,我早一巴掌抽飞你去!”
婆母可以给儿媳立规矩,但真的动手打人到底还是会被勋贵圈子里的人笑话的,传开来也会给老太君闹个恶婆婆的名声。
是以老太君这些年来虽然有任性的时候,对儿媳却从来不动一指头的。
只是今日孙氏的话说的太过分,老太君原本就被秦慧宁闹出这件事气的不轻,现在又被孙氏气了一下,眼前就是一阵阵的发黑,扶着头身子一阵摇晃,险些要摔倒。
“老太君!”
秦嬷嬷和秦宜宁忙搀扶住了人。
“您没事吧?快进屋里去歇歇。”
秦宜宁则是对孙氏暗自摇了摇头,示意她千万别再多言,免得惹火烧身,转而与秦嬷嬷一同扶着老太君进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