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白夜显然也有些着急。

弟弟已经死了，眼下龙慕九若是在出什么事情，他这辈子……可就别想和如月再续什么前缘了。

早知如此，就不应该带如月来这里。

眼下这丫头，心中肯定恨死他了。

“云裳，看在以往我们相识的份上，这场交易的对象能不能是我。”

“你可以挖我的眼睛。但她的眼睛，你不能动。”

玄白夜冷冽的说道。

就算是没有双眼，他也能在人群中找到姬如月。

这辈子，只有她能让他那颗沉寂了多年的心再次跳动起来。

“哈哈哈……”

云裳显然没想到，一向自私自利的玄白夜，竟然会如此。

他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惊奇的看着玄白夜。

“你的眼睛虽然不如她的清亮，但是也是上品中的上品。”

云裳说着，又将那阴冷的视线落在姬如月的脸上：“你真的愿意让玄白夜为了龙慕九，挖去自己的双眼？”

云裳这话显然是问道了姬如月的心尖上。

她真的愿意么？

如果是以前，她火毫不犹豫的说出口。

反正这玄白夜，不过是皮囊好看一些罢了。

能让阿九免去这场磨难，又何不为。

人心都是自私的。

况且，这家伙还是自愿的。

可现在，在她心中那颗种子萌芽后，她的心境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自己遇到危险时，她下意识的往在男人身上靠时，姬如月便明白，自己已然喜欢上这男人了。

虽然这份喜欢，来的太快，甚至还带着万分的疑惑。

但喜欢就是喜欢。

怎么也阻挡不了。

而这云裳，显然也看出来了。

“你——”

姬如月脸色泛白，显然没想到云裳会问她这么一番话。

可就在他们商议时，龙慕九早已用自己的双手，将两颗黑色的眼珠挖了出来。

“你要的东西。”

龙慕九满手是血的捧着两颗血淋淋的眼珠，用那空洞而又充满鲜血的眼眶对云裳说道。

这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一般。

在场的三人显然都没想到，龙慕九竟然自己将自己的双眼给挖了出来。并且……速度还是如此之快！

“我想知道，阿夜到底是被谁杀死的。”

就算是死，她龙慕九也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玄溟夜。

龙慕九说完这话，恶狠狠的看向玄白夜。

如果真的是这个男人造成了阿夜的死，那她这辈子，便和玄白夜……不死不休。

“你——这又是何苦。”

一个死人的死因，真的有双眼重要么？

死了便死了。

何苦如此折磨自己。

云裳虽然不解，但是他很喜欢龙慕九的眼睛。

再者说了，他的落魂镇，本就是交易的地方。

就算是那上古之神知道了，又能如何。

“怎么，你不是说什么都可以交易么？”

龙慕九怕这云裳不愿意和她交易，不免质问道。

云裳见此，脸上再一次浮现出阴冷的笑容来。

人类就是这样，执念太深。

到时候受伤的，只能是他们自己。

他打开门做生意，又有什么顾虑。

一切都是这女人自愿了，就像是她身旁站着的那个女人一样。

上百年前，一切的一切……也都是这女人自愿和他交易的。

“自然可以。”

云裳说着，拿出一面古色的铜镜。

“你想要知道的一切，都可以从这里面看到。”

云裳说完后，古色的铜镜内便显现出了玄溟夜被关押在冥界地牢内的情景。

当龙慕九看着地牢内，玄溟夜和顶着雷神面容的男子交谈的内容时，垂在衣袖中的手，不免紧握了起来。

当地牢内的玄溟夜和雷神交谈完后，玄白夜又出现了。

龙慕九从两人的话中，终于明白，为何那日婚礼上，新郎会是玄溟夜。

原来……这男人，早已准备好了一切。

他准备牺牲自己，换来他们所有人的安危。

可他却什么都未和她说……

龙慕九眼眶中的泪，不由自主的滑落下来。

玄溟夜……你怎能如此……

你怎么能就这么抛弃我——

画面在这一切，又变换开来。

古色铜镜中，是冥界的那场大婚。

十里红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