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季然，那她就陪她说好了！说得一切都是她的错，好像在这场爱情的游戏里，她是做主导的那个人，其实呢？

“这还用说？我和季然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从小到大身边的人都一致认为，我才是最符合他妻子的人选。季然他对我也是呵护备至，体贴入微。”韩冬儿瞪着莫念念，恨恨地咬起了牙齿，“但这一切，从你出现之后就彻底变了。”

“那是什么变了呢？”莫念念尽量用平静的姿态来掩饰身体的虚弱，她现在真是连多说两句话都会觉得费力，可眼下的情形却容不得她休息片刻。

韩冬儿发了疯似的要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的身上，她如果不能尽快把这个包袱给撇下，就会变成韩冬儿泄恨的对象。

“你想清楚了，在我出现之后，是那些声音变了？还是季然变了？”

“当然是季然变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韩冬儿很想当然地回了句，可在她看见莫念念嘴角扬起的那抹笑意后，立刻就觉察到了不对。

“在我出现之后，如果是围绕在你身边的那些声音变了，那说明了之前说出那些话的人也突然发现，你不再适合做季然的妻子了。可如果那些声音不变，只是季然变了，那么我想，不管有没有我这个人的存在，他都会变。”

其实她不是听不懂，她只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只愿一切都如她所想的那样。她的一切不幸都是莫念念带来的，只要莫念念一死，她就可以回到以往的开心时光。

可她真的想过吗？她从小到大一直都被同一种声音围绕着的生活，算得上开心？可真能算得上幸福吗？

“不会的，如果没有你，季然他一定不会变，他还会像以前那样对我好！”

韩冬儿说张锋的最大用处在她身上，这无疑说明了韩冬儿想在她的死上大做文章，而张锋就成了她肆意摆布的棋子。

“不然呢？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让他去把你给带过来？”韩冬儿瞅着她，笑盈盈地说道。

她会让张锋去做，就是看准了他会做，也方便做，还可以让她借题发挥。

“原来你一早就把张锋算计在内了，怎么说他也是在帮你办事，也算是尽心尽力，你竟然忍心这样害他？”她不是今天才知道这个女人狠毒，但是今天才彻底刷新了她对这个女人了解。

她竟然连为自己做事的人都能下这样的狠手，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我为什么不忍心？难道他做了一点点的事情，就指望我能对他有多好？”韩冬儿撇着嘴，冷冷地笑，“那个蠢货，根本不懂得伪装，肯定是直接进去，又直接把你给带出来了，早被闭路电视给拍到脸了，你说他不死还有什么用啊？”

“你让他去抓我过来，不是早该料到会这样了？”别说得好像是逼于无奈才出此下策似的，事情是她让张锋做的，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她会不清楚？

“我是让他想个办法，把你给抓过来。可我没让他想个这么蠢的办法，他自己找死能怪得了我吗？”韩冬儿两手一摊，做得一副完全与她无关的样子。

早知道这个女人心肠狠毒至极，自私自利更是全然不管他人的死活，不过在这生死一线之间，她却必须尽量找着话茬拖延时间。

“他会这样言听计从，还不是因为爱你？为了得到心爱的人，不惜付出一切代价，这份心情，我想没人比你更清楚吧？”

莫念念刻意把语调放得很慢，让每一个字都充分占据时间。虽然她也很清楚这样并不是办法，只要韩冬儿不打消害她的念头，她的危机就无法化去。可现在除了拖延时间之外，她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就连先把韩冬儿支开，她不用看到她手里的准备用来杀她的武器也不行。

“我当然清楚！”这句话语显然是刺进了韩冬儿的心里，她怎么会不清楚这种心情？她现在不就是在做着这样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