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年,对于寿与天齐的龙神而言,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可是,对于遭遇灭顶之灾好容易幸存下来,但仍要时刻面临消亡的龙魂而言,三千年亦是一个无尽的梦魇。故而,那龙魂说起往事,滔滔不绝,愤愤难平,犹如述说昨日刚发生的事情一般。
如龙魂所言,龙魂乃是为了龙族延续,方才设计破坏九州结界,希望黑龙到来,暂避其难。然而,对于人类而言,其所作所为,已然超过人类所能忍耐的极限。换言之,面前龙魂所做之事,乃是以牺牲人类的未来为代价。
且不说,九天结界破坏,当代人类是否要遭殃,即便只是殃及后世子孙,人类也绝不能答应。
人类传承,骨肉相连。龙魂所为,实在无法得到人类之谅解。是以,听闻龙魂所言,人类面面相觑,一半惊愕,一半骇然,若非明知不是龙魂之敌手,众人已然轰然而起,但是同仇敌忾之意已经在人群中集聚。
只听龙魂继续道:“九州已是众神遗弃之地,迟早要消亡。本神打破九天结界,虽然是为了迎黑龙前来,但同时也是为九州寻求另一条求生之路。”
“一派胡言!没有了九天结界,宇宙乱流侵入,灵气消失,万物俱毁,九州将重回混沌,变成一片死寂之地,谈何求生?”那季宏仁勃然大怒,冲上前来。
季宏仁虽然做了许多错事,正邪难辨,但其心中的大道尚在,听了龙魂之言,登时忍耐不住。面对至高无上的龙神,季宏仁亦凛然不在。在其身上,大有儒家人“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无畏精神。
那龙魂眉头一蹙,本欲发火,但随即冷笑道:“人类毕竟鼠目寸光,自私自利。本神所言,乃是拯救九州。九州养育人类数万年,今日九州有难,也该是人类做出牺牲的时候了。”其言下之意,破除结界之后,人类或许将要灭种,但九州有可能被保存下来。
季宏仁怒道:“九州乃九州之人之九州,你不过寄居九州之残魂,有何权力掌控九州命运?”
这一句话说得掷地有声,立时得到其他人的呼应。
那龙魂看了看众人,冷笑道:“如此卑劣之种族,看来没必要留了,没地浪费了本神这许多口舌。”说话间,气势暴涨,其身上的黑袍无风自鼓,发出猎猎之声。
在龙魂之人登感胸口一闷,竟是呼吸不畅。
季宏仁面色不改,不退反进,上前一步,金色气剑已凭空而生,同时,其墨绿仙剑也持在手中,准备全力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