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肖逸和负屃之魂对话之际,远在千里的扬州阴阳教观星台上,邹旬正和稷下学宫宫主相对而立。
由于阴阳井已经被廖无尘封印,余下之事,四大掌教也无可奈何,于是,纷纷返教,以图后策。
邹旬毕竟关心九州未来之事,于是整日在观星台上,观测那异星动态。
到了今夜,邹旬忽然发现位于南疆的异星突然光芒四射,几乎掩盖了周围星辰的颜色,不禁大为惊奇,正命弟子赶快记录时,稷下学宫宫主忽然不请自来,鼓掌道:“九州还有望啊!”
之后,学宫宫主便向邹旬说起那“三魂七魄”之事,邹旬听罢,道:“我还有心给他施加压力,以助其成长,却料不到他命运已然如此坎坷。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倒是我辈多虑了。”
学宫宫主道:“目前来看,他倒是印证了一些传闻。不过,天道中也有无尽变数,不到最后,谁也说不准结局如何。”
邹旬点头道:“宫主说的是。而且,以星相来看,异星突起,耀于边疆,并非是什么好的兆头。想要入主中宫,还要经历很多磨难。”
学宫宫主笑道:“有希望便好,其他都是等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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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神固然不能帮你度过难关,不过,以你当前的潜质,想要度过乱流浆,应该不是难事。”负屃之魂说道。
肖逸叹道:“我几乎手段用尽,想要度过乱流浆,谈何容易?”顿了顿,忽然眼前一亮,问道:“龙神,你曾经度过乱流浆,乱流浆过去之后,又是什么情形?”
负屃之魂知无不言道:“乱流浆乃是混沌之炁与阴阳二气的中间形态,既不是混沌之炁,也不是阴阳二气,所以成为乱流。”
肖逸见自己猜想的不错,登时心头一喜,而且听到负屃之魂说到“乱”字时,突然一个激灵,感到自己终于抓到了什么,当即问道:“乱流之所谓‘乱’,是指其毫无规矩,混沌无序吗?”
负屃之魂却否定道:“并非如此。毫无规矩,混沌无序乃是混沌之炁。”
“混沌之炁?”肖逸略感惊讶道。他虽能凝聚混沌盘,但是知道自己的混沌盘,与真正的混沌之炁有很大差距。不过,在其想象中,混沌之炁至多是不分阴阳而已,不应是无序之态。
负屃之魂道:“混沌之炁,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循之不得。简言之,就是‘无’。一切皆无,怎会有序?”
肖逸如受重击,登时感觉自己对天地大道还是理解的不够,过于肤浅了。
负屃之魂不用其问,继续解释道:“混沌,即无。而阴阳有序。乱流介于二者之间,所以,乱流只能说‘乱’,而不能说无序。”
这些话极为晦涩,但肖逸却立时明白过来,喜道:“原来如此,多谢龙神相告。”
负屃之魂笑道:“好了,本神也该休息了。”其声音中虽有笑意,但是听起来十分疲惫。
肖逸忙问道:“我今后要怎么做,才能帮助龙神你尽快恢复法力。”过去他不敢有此想法,今日但觉自己有了问鼎九州的实力,这才敢向龙神承诺。
负屃之魂却笑道:“当你能够逆转阴阳,淬炼出纯阳之气时,自然能够帮到本神。现在,这里的气息让本神十分虚弱,本神又要长眠了。”说罢,百劳穴归于平静,再无动静。
经负屃之魂提醒,肖逸才明白过来。此地没有阴阳之气,其体内的纯阳之气又被全部消耗,龙魂没了滋养之泉,自然会虚弱之极。想到此处,不觉感到十分愧疚。
旋即,他便将所有心思都集中到面前的乱流浆上。眼下,为了自己,为了冰雀,为了龙魂,为了见到前方那两道身影的容颜,他心中充满斗志,必须要度过这乱流浆。
为了能够切身感受乱流的“乱”势,他又将一道乱流汲取体内,仔细参悟。
在其参悟时,冰雀却有些惊疑地望着其背影,露出不解的神色。总觉得从其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有了很大变化,具体是什么,却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