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诸子百家之法,擅于修真之家,不过寥寥数家而已。而且,这数家之中,最为擅长者,不过是道、儒、佛而已。墨家、阴阳家、妖家、鬼家、名家、杂家等,独辟蹊径,也算其中的佼佼者,但是与道家等派相比,还是存在很大差距。
万年前,诸派共同经历九州浩劫,各家修真实力各家自知,诸家之主还有所克制,以扬长避短、综合较量为要。但是,随着时代变迁,太平岁月过的多了,诸派也多有精进,在不知对方虚实又自我膨胀之下,便渐渐忽视了己之短处,诸如杂家、名家之流,直以为能够与道、儒等家并列九州,其修真实力也当不相上下,如今实力大增,便可以问鼎九州巅峰。特别是百家论道大会之后,诸派信心大增,更加不把他人放在眼里。
这一战,肖逸修为大进虽是一个意外,但最根本还是诸派过于自大,不自量力,导致了今日之闹剧。
那尸义这才有所意识,但为时已晚。他双拳紧握,手指紧掐手心,几乎要掐出血来。想出言找回一些场子,但又怕发声之后令自己更加难堪,委实不知该如何应对当前之事。
就在这愤怒之极又无可奈何之际,尸义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道:“尸院主莫急,此战尚有转机。”
尸义微愣,瞬即明白对方是以灵魂传音之术在与自己交谈。于是,转头向鬼家二人看去。
那林月河朝其微微点头,以作回应。随即,其脑海中又传来林月河的声音道:“尸院主若不想杂家一败涂地,答应林某一件事情便可……”
闻言,尸义怎能不明白对方打的什么主意。他自有一股傲气,岂会受他人挟持,若不是不懂得灵魂传音之术,当即便要回绝。
杂家虽号称贯综百家,但由于灵魂之术最为诡秘,并不曾知晓。
那林月河似乎听到其心中之言,当即又道:“尸院主可想仔细了,此战之后,不仅杂家沦落,尸院主的院主之位怕也不保,尸院主乃聪明人,无须林某赘言吧?”
尸义一怔,脸上阴晴不定,但显然已有所心动。其实,在当前情势下,他别无选择。
只听那林月河继续道:“林某只求杂家能和鬼家结盟,共谋九州一统,届时,双方皆有利处,何乐而不为?”
尸义望着林月河,一时陷入沉思。在密谋此事时,他便考虑到鬼家将有所动作,但当时由于小觑了鬼家纵横之道,只以为鬼家至多是插上一脚,谋求加入,却不料鬼家趁火打劫,竟要坐收渔利,趁机坐老大。
这时,脑海里又想起林月河的笑声,道:“尸院主再拖下去,林谋也回天乏力了。不过,对于鬼家而言,杂家加入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现在有名家、兵家、农家和鬼家合作,已然足矣。”言下之意,那名家、兵家、农家已经和鬼家搭成了协议。
尸义心头一凛,下意识地向其他三家望去,或许是心中有了嫌隙,总觉得那三家在似笑非笑地在看杂家笑话。
到了这时,尸义已别无选择,只得冲着林月河微微点头,以示同意。
那林月河眼神中露出满意之色,随即尸义便觉得髓海一凛,一股冰冷气息入侵而来。他本要抵御,但听林月河的声音道:“这是一道灵魂印记,只要尸院主遵守承诺,并不会有丝毫伤害。”
尸义闻言,但觉那灵魂印记十分微弱,还不至于左右自己的思维,无奈之下,也就默许下来。
这时才听林月河扬声道:“三位长老不必气馁,这肖逸不仅修炼了道家、儒家绝学,还与(下)阴界之人私通,学了些阴毒手段,三位不察,一时失手也是正常。再者,他也仅是挡住了一招,连三位的衣角都没碰到,怎能算败?”
一番话说完,众人一怔,登时不能再言杂家之过。
只听那林月河接着道:“大家齐聚于此,本来就是为了锄奸而来,三位长老不惜尊者身份,甘愿为大家试探贼人手段,大家该当感激才是。也是三位长老修为了得,换做他人,只怕接不下这一招。”
其话音刚落,便有人低声道:“此言不假,以贼人身手,我等冲上去,只怕连命也保不住。我等身份,岂有权力嘲笑他人?”
林月河三言两语间,便为杂家化解了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