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万家言也想到了此点,说道:“如果说,季逍仙为了拉拢申凤儿,才为申家正名。那么,这位新任孔门之主,可就城府太深了。”
沉默片刻,肖逸笑道:“不管怎样,儒家也是有所改变。我心中始终相信,这位新任孔门之主内心有‘仁’,比那季宏仁要强了百倍。”
万家言忽然笑道:“季逍仙或许比季宏仁强,但是强了百倍,怕是言过其实。”
肖逸道:“季宏仁一生未有功绩,还与鬼家勾结,毁了儒家根本。表兄当前所做之事便比其父亲强了百倍。”
万家言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之后,肖逸又问及儒家通缉自己一事。
万家言笑道:“儒家虽然放出消息,要天下同道一起捉拿你。可是,季逍仙忙着即位,季宏仁一排已然自顾不暇,谁还会真心来抓你?而且,那些聪明之辈,早已猜到了你只是一给替罪羊而已。所以,你虽然背着一个弑主的罪名,但是尽管大摇大摆地行走天下,无人会当真抓你。”
听万家言说的轻松,肖逸却丝毫也高兴不起来。他着实不喜欢这等勾心斗角,感到一涉及权谋,自己追求的仁道、自然、善心……就都烟消云散了。
不过,父亲恢复了声誉,儒家又摆脱了鬼家挟持安定下来,诸事尘埃落定,也算不枉此行了。
在那徐少甫的带路下,众人来到城墙东北脚下一户民居外。
那民居和附近房屋格局完全一样,略显破旧,极其普通。若非徐少甫带路,谁也无法想到天下第一铸剑师徐夫子竟住在这等地方。
推门进去,只见其院落甚深,从门口到正堂,纵深竟有十余丈的距离。
院落上方架着横木,从上垂下无数藤蔓来。其时夜幕已降,院中一片昏暗,令人十分压抑。
{}无弹窗那徐少甫从来是高高在上,来求剑者,无不礼敬有佳,何时被人这般要挟过?
不过,这徐少甫的确并非栋梁之才,被对方气势所慑,说话便唯唯诺诺,全然没了主意。
静姝最是看不上这等人,见徐少甫依旧多方推托,大怒之下,一掌挥去,厅内登时生起一阵巨风,掀翻了数张桌椅,摆饰也哗啦啦倒了一地。
那徐少甫见对方来真的,更为惊恐道:“这里可是墨家之地,墨家执法严格,你们……你们……”竟再也说不下去。
只听肖逸冷笑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厅内那些年轻伙计还是首次遇到这等场面,无不惊恐,不知所措。那些傀儡家丁没有徐少甫的命令,也就呆立不动。
这时,忽见徐少甫突然神情一变,话锋一转,竟道:“二位随我来。”变得无比乖巧,向后堂走去。
静姝微感奇怪,那万家言已笑道:“想不到肖兄弟的灵魂修为已经到了登堂入室的地步。”
原来,肖逸见其言辞多变,神色有异,其中应有隐情,于是便暗中施展灵魂之术,对其意识稍加影响,那徐少甫登时再不抵抗,乖乖就范。
来到店后,才发现其后院甚为宽阔,两侧竟有数十个锻造熔炉,每个炉子边上都有一师一徒在锻造,十分认真,对他们视若无睹。
烈火的噼啪声和清脆的叮当声回响在耳中,倒是另一番享受。
静姝道:“大家都是冲着天下第一的名头而来,结果铸剑的是这些不入流之人,这不是欺世盗名吗?”
不待那徐少甫答话,万家言已道:“到了徐夫子这等级别,已是一剑难求。只怕九大门派的掌门亲自来求,也未必能得偿所愿。”
肖逸一惊,暗道:“看来此人所言不假。我采用这等不光彩的手段,即便找到了徐夫子,那徐夫子也不见得能帮我重铸通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