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弹窗诚如风影子所言,儒家最重礼教,季逍仙纵然放荡不羁,可也背不起弑父的罪名。
此时,季逍仙哑然不语,好似陷入自责之中。
肖逸见状,忙道:“表兄休听他蛊惑,此人骗了整个儒家,岂不该死?”
季逍仙摇了摇头,脸色难看道:“我原先也如此认为,可是父亲的灵魂在此人体内,杀了此人,就毁了父亲的灵魂,岂不等同于杀了我父亲?”
肖逸恐其陷入风影子的诡计之中,忙道:“人体与灵魂本是一体,只有灵魂,没有躯体,又怎能称得上是一个完整之人?”
季逍仙摆手打断其言,摇了摇头,道:“表弟之言,为兄明白。表弟也无须再劝,为兄绝不会因此而做出自戕谢罪之事来。”
肖逸闻言,登时把心一宽。
季逍仙调节情绪甚快,转头便向那风影子道:“季某即便要自戕以谢父亲,也要等到抓住谋害我父亲的真凶之后再说。风影子,今日你在劫难逃!”
说着,太白剑亮起,已然攻了过去。
风影子闻风先遁,退出三丈之外,口中不停道:“逍纲,我可是你的师父,弑师也是一大追责。”
季逍仙不齿道:“当时,我年纪尚幼,是你诱骗于我。而且,你我也未行拜师之礼,怎能算我师父?”一步不停,君子剑法使出,直逼的风影子步步后退。
风影子本不善近身之战,登时连连遇险。被逼得紧了,一记灵魂攻击攻出,令季逍仙大叫一声,连退数步。
季逍仙反应也是甚快,一边后退,一边挽着剑法,防止风影子暴起伤人。他自幼修习灵魂之术,略有小成,灵魂防御也较常人为强。
趁此间隙,风影子道:“你虽未行拜师之礼,但口口声声唤了多少个师父。难道忘了不成?”
季逍仙一怔,剑招刚使出一半,又迅疾缩了回来,而后跳开数步,叫道:“表弟,此人是我师父,我无法动手。你来拿下他!”
肖逸暗自叹了一声,对这位表兄已然见怪不怪,当即道:“也好,我正要领教一番鬼家的灵魂之术。”
“季宏仁”一死,强敌已去,肖逸肩上没了压力,说话也就轻松了许多。至于风影子,虽然其灵魂修为甚高,放眼天下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可对肖逸而言,完全没有威慑力。
由肖逸来擒获风影子,实是十拿九稳之事,不过是耗费了些精力而已。
此时,局势对调。若非那泰山石依旧堵着洞口,风影子早已夺路而逃。
不过,那风影子仍旧十分镇定,并未慌忙。其全身包裹在黑袍之内,不见面目,唯有一双精目毫不退缩地望着肖逸,道:“肖逸,你就甘愿做此人的枪头吗?”
肖逸道:“申家被害,你也有一半责任。阁下还有什么话,就到外面当着九州同道的面说去吧。”
风影子见已无回转余地,忽然叫一声“好”,而后道:“既然你一意寻死,那老夫可就不客气了。”
季逍仙在后方笑道:“死到临头,还嘴硬。表弟,直接用灵魂之术……”话未说完,戛然而止。
这时,只见风影子的目光突然变得阴森无比,其黑衣无风自鼓,转眼间便胀大了一倍。
接着,一股股浓烈的黑气从其衣服中冒出,盘旋在其周围。风影子也渐渐长高,变得异常庞大,其气息更是成倍增长。站在近处,竟能感到其身上传来的威压。
受到黑气影响,洞中光线暗淡下来,显得甚为阴森。
季逍仙咋舌道:“鬼家人就爱弄这些可怖之物,表弟,看你的了。”
肖逸不理起言语,怔怔地望着那风影子的变化,眉头紧蹙,暗自疑惑道:“在伯阳画府时,林月河就使用这等秘术,令修为暴涨。今日,风影子又使用同一招。道家无为之剑,可借用天地灵气,暂时提升功力;儒家天下归仁术,消耗自身精力,不惜以命相博。可是,这些法门都需要费时间积累,不可一蹴而就。然而,鬼家秘术一不是来自天地之间,二不是来自自身,更是瞬间便汲取完毕,这却是奇怪了……”
他灵魂修为已颇具火候,能够感受一定程度的灵魂波动。按说,风影子气息暴涨,其四周应该有持续的灵魂波动才是。可是,除了风影子爆发前的一瞬间,感到一下灵魂波动之后,竟再也没有了。
一下灵魂波动就提供了足够的灵魂之力,这等情形极不正常。是以,肖逸才倍感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