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凭一掌便能看出其来历,肖逸登时为之一惊。此时,归元掌已然用老,再无法换招,只好将真气催发,奋力攻了过去。
那文士见掌攻到,只轻轻点头说了一声“好”,把手一抬,竟好似驱赶一只飞虫般随意,浑未将肖逸当一回事。
然而,就是这轻轻一抚,却蓦然掀起滔天巨浪。肖逸只觉得呼吸一致,来不及惊诧,忙双掌齐出,向前迎去,同时脚下错位,以自创步法迅疾向后退却。
一切皆在电光火石之间,待劲风停歇,莫说闯将出去,反倒后退了十数步。
肖逸脸色微红,一副气血翻腾之象,惊问道:“前辈不是一人之力吧?”
那文士也不否认,点头道:“不错。”
肖逸刚才虽未使上全力,但是那那一抚之力,蕴含了强大的浩然之力,比那季宏仁不知强了多少倍。其修为再高也绝不可能轻轻一抚就有如此之威,是以他断定对方决然借助了他人之力。
他凝神静气,以天人之境感知周围气息变化。顿时发现此地充满了浩然之气,其气如风涌动,纷纷向那文士汇聚过去。
肖逸登时明白过来,暗惊道:“原来此人所坐之地是内庙大阵的阵教所在。我看似与其一人对敌,其实对的乃是整个大阵。以我之力,怎可能与儒家的护教大阵相抗衡?”
不禁眉头一皱,感到问题有些棘手了。
顿了顿,道:“前辈以儒家大阵试我一个后辈的修为,不觉得是杀鸡用牛刀,有些过头了吗?”
那文士竟道:“凡是进入内庙试炼之人都是我儒家出类拔萃的弟子,若是连这点考验也无法通过,那就在此继续修炼好了,有何资格出去?”
肖逸道:“难道无法通过试炼,就永远留在此处,不能出去吗?”
那文士道:“不错。”
肖逸心头一动,忽地想道:“如此说来,亦柔父亲进入内庙之后,再未回返,说不定只是困在庙中而已。”虽说此等希望比较渺茫,但总算有了一丝希望,心甚激动。
但是考虑到自己当前处境,不禁与那文士争辩道:“儒家有言,进则兼济天下,退则独善其身。既然修为无法长进,为何不然退去。难道前辈要违反儒家古训吗?”
内庙进是一条路,出又是另一条路。在季逍仙的带领下,不一会儿便到了出口处。
那出口之门并不大,仅容二人并行通过。这时,却有一名中年文士端坐在路中央,闭目养神,正好挡住了去路。
来到近处,季逍仙登时换了一副笑脸,道:“二爷爷,你老挪一下身子,让孙儿过去吧。”
那文士却似没有听见,动也不动。季逍仙连说了三遍之后,才抬起眼帘,问道:“你可通过了武试?”
季逍仙赔笑道:“没有。”
那文士又问:“或者你精通了琴棋书画中的某一道?”
季逍仙道:“二爷爷就别挖苦我了,那些都是姑娘们干的事,我怎么学的会?”
那文士怒道:“胡说八道!”而后把脸一板,道:“既然什么都没学会,你凭什么离开?”
肖逸闻言暗道:“原来进入内庙必须有所成就才能离开。”
季逍仙嬉皮笑脸道:“二爷爷,精通酒道算不算?”
那文士怒道:“你父亲最恨酒肉之徒,你小心那一天被逐出儒家。”
季逍仙道:“把我赶出去,二爷爷以后可就见不到我了。”
那文士道:“如此正好,我等也可落个清静。”
季逍仙道:“没人来陪你老说话,二爷爷岂不闷出病来?”然后又哀求道:“二爷爷就让我二人过去吧。”说着,就贴着那文士向前挤去。
那文士道:“休要和我嬉闹,你一向无法无天也就罢了,今日竟然还带人进入内庙,若任由你胡来,儒家规矩何在?”
然而,话虽是如此说,却经不住季逍仙软磨硬挤,还是被他挤了出去。
此时,肖逸已看得出来,那文士真正要阻的并非是季逍仙,而是他而已,当下直言道:“敢问前辈,要怎样才能让晚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