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逍仙一愣,道:“竟有此事?”回头望向肖逸,竟反问漆雕筠道:“就凭借我表弟平天下之修为,难道还进不了前十六?”把问题又踢了回去。
众人闻言微惊,暗道:“谁说这位季大公子只知道吃喝玩乐,其心思可机敏的很呐。”
漆雕筠有苦难言,气愤道:“老夫接任祭酒之位至今,前十六之位还不曾变动过。你且告诉我,应该把申家放在谁家位置上?”言下之意,要其点出让谁家退出前十六,又把问题推了过来。
众人皆望向季逍仙,看其如何应对。谁知季逍仙根本不接招,突然把手一摆,道:“此刻尚有要事,不可耽误了祭祀之事。逍逸表弟,你且来我身旁,听漆雕师叔安排明日之事。之后,你尽管放心回去,漆雕师叔定能圆满解决,明日你只管来殿中祭祀便是。”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皆想道:“想不到此人如此狡猾。”顿时对这位平素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季大公子刮目相看。
那漆雕筠心中气急,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气得大吐怨气,胡须横飞。
肖逸忽然饶有兴趣地望着季逍仙,眼神耐人寻味。
季逍仙愣然道:“可是为兄脸上有东西吗?”说着忙伸手摸脸,模样甚是滑稽。
肖逸望了片刻,才收回目光,微笑道:“既然表哥说了明天能处理好,那肖逸就听表哥安排,明天来殿中祭祀。”
顿了顿,环视众人道:“今日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肖逸甚感愧疚,望诸位念在肖逸初来乍到,原谅则个。”
众人见肖逸彬彬有礼,纷纷回敬道:“好说,好说。”
肖逸又专程行到漆雕筠身前,深深一揖,道:“小子给前辈陪个不是,望前辈大人不计小人过,莫要记小子之仇。”
漆雕筠纵有再大恩怨,也发作不得,只能忍气道:“无妨。”
肖逸微微一笑,道:“那小子就先告辞了。”说罢,带着夏伯扬长而去。
“他真的要冲击第九境界!”此时,殿中众人心中皆是如此想法,“当前,儒家除了那些外出游历的耆宿之外,唯有季宏仁和南宫雁突破到了第九层境界。他若也到了第九层境界,岂不进入了儒家前三之列,令儒家实力大增?”
殿中安静非常,落针可闻。可是,众人脑海中却汹涌澎湃,震撼之极,谁也无法平静。
当年,季宏仁以第八层平天下之境便坐上孔门之主的位置,跻身天下高手之列。若儒家再出一位第九层境界高手,此事不仅对于儒家极为震撼,就是对于整个九州也十分轰动。
个人恩怨事小,儒家声威事大。到了此时,肖逸能否突破至第九层,已然关系到儒家实力问题。
浩然正气乃是精神之气,对人之精神要求极高。每一次境界突破,对人之精神都是一次洗礼。其间,一旦受外界影响,使得精神被分散,便可能导致浩然正气溃散,功亏一篑。
众人皆修为不俗,深知其道。是以,即便过去与申家不睦之人,也屏气静声,小心翼翼,唯恐惊扰了肖逸,否则,旁人怨将起来,谁也担当不起。
那学子祭酒漆雕筠脸上的愤恨不平之色悄然逝去,眼神中更是生出了几分期许之意。
一时间,殿内众人难得同心同德,皆希望肖逸能顺利突破至第九层境界。
但见肖逸身周的浩然正气愈发浓郁,就好似披上了一件金色外衣,气势恢宏,令人由衷敬畏。
从当前情形来看,肖逸到了紧要关头,众人更是大气也不敢出,生恐弄出动响,影响了肖逸。
然而,就在这时,却听得一人笑道:“表弟好雅兴,竟然在大成殿练起功来。”
众人无不大惊失色,忙循声望去。
但见门口处站着一个翩翩少年,一身盛装,极为讲究,只是其脸上总挂着一副玩世不恭之态,与其装束甚为不符,不是那自称酒中仙的季逍仙又能是谁。
“这位季大公子好生莽撞!”众人虽未明言,心中却纷纷谴责道。
之后,众人忙回过头去,查看肖逸情况。但是一看之下,无不大叫可惜。
只见肖逸身周的浩然正气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此时正转身向门口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