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肖逸对申家的认识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孔门这些分支府邸也依据丘顶地势而建,道路不断向上。愈往上行,其府邸也愈大,足以说明坐落在丘顶附近的府邸才是实力最大的分支。
他一路走,一路默记。已然行过了三十多座府邸,可还未见到申家府邸。
“申家竟然是儒家七十二分支中的佼佼者?”肖逸心中暗自嘀咕道,竟有些难以置信。
又行了一阵,天已大亮,离申府也渐行渐近。此时,肖逸突然莫名地紧张起来。
其实,经过天问考验,恢复儿时记忆开始,他已然知道了自己乃是申氏之后。
可是,由于对姓氏形象不深,他又对此看得甚淡,所以心中从未过多思考过此类问题。至于和申亦柔的关系,他也未仔细去想。直以为,无论二人是否有血缘关系,自己都会将其看作亲妹妹一般。
或许,到了肖逸这等心境,在其眼中,万物平等,天下人皆是可亲可敬之人。
然而,接近申府,许多现实问题都将摆在眼前,再也无法回避,他不得不思考清楚,想好应对之策。
于是,各种疑问纷至沓来,如浮光掠影般在脑海飘荡,竟扰乱了其无为心境。
不过很快,一阵哭声传来,将其惊醒。再凝神细听,那哭声竟异常悲戚,其中还参杂着几声威吓之声。
肖逸奇怪道:“堂堂儒家之地,怎会有痛哭之声?”
那申亦柔也是一惊,打起精神来,听了片刻,忽然焦急道:“是冉家。”
一听“冉家”之名,肖逸登时想起冉霖甫的音容笑貌来,忙加快步伐,向前赶去。
只听申亦柔说道:“冉家也是孔门大户,可是在上一次门主大选时,冉前辈父亲挑战失败,被季门主重伤,因伤势太多,没过多久就不治而亡,冉家从就此一蹶不振。不过,这些年来,在冉前辈不屑努力下,冉家虽不复以往实力,但是维持家门不倒,还是绰绰有余。”
“冉前辈是家中顶梁柱,他死之后,其家如何维持?”听到此处,肖逸更为着急,三步并作两步,急忙赶路,“冉前辈因救我而死,我怎能容其家眷为他人所欺?”
肖逸摇了摇头,道:“同样的孔圣人的得意门生,后人竟差了如此之多。”顿了顿,忽问道:“那申家的地位如何?”
问出口后,他也并未指望申亦柔如何回答。因为他明白,如果申家地位不低,怎可能出现人丁不旺,让一个女孩子家抛头露面的情形。
谁知,申亦柔闻言,却突然神伤无比,不能自己。
肖逸微感诧异,不解道:“我可是说错了话?”
申亦柔摇了摇头,仍未说话。
肖逸无法,继续沿路而上。
这时,大道又宽阔了一倍,两旁也不再是大红高墙,视野突然开阔了起来。
道两旁暮然出现一对石狮,形态凶恶,却透着一股正气。高约丈许,身形庞大,猛然见之,好似两个高大的守门卫士,令人心头震惊。
一踏上此处,肖逸就暗自警觉起来。那一对石狮体内灵气充盈,给人一种无形威压。他相信,只要有人敢在此撒野,石狮定会发出致命一击。
过了石狮,其后是一大个偌大的正方广场。广场过去,是连续向上的台阶,一路通向孔庙。
这时,申亦柔道:“这里是儒家弟子祭祀孔圣人,开智授礼的地方。孔门七十二分支以孔庙为中心,散布在四周。回申家应出左侧岔道出去。”
肖逸发现广场边缘处东西各有一条岔道通向远处的高墙,于是牵着马缰走了上去。
其刚行出不久,两座石狮之下突然显出两道人影来。二人亦是一老一少,皆身穿儒袍,峨冠博带,仪表不凡。
那年轻弟子诧异道:“师叔,此人是谁?”
那年长者却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神情十分复杂。
那年轻弟子更为惊疑道:“既然师叔不认识此人,为何刚才不让我动手将其拿下。此地乃孔门圣地,外人岂可随意踏入?”
那年长者又摇头道:“亦柔妮子在车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