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换了衣服,俨然是一个平头百姓,因恐山中潮湿,对申亦柔恢复伤势无益,就大大方方地又进了一处小镇。
镇上百姓一见他带着一个病者,就纷纷上前问询。肖逸于是说明来意,在一位老媪家借住,为申亦柔煎药。
那老媪极是热情,在肖逸道谢时,其话语与上一个小镇的老丈所说基本不错。
肖逸不禁想道:“佛家之地,民风淳朴,人心向善,与我若说的太平盛德之世已然不远矣。”
于是,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有生之年,定然要竭尽所能,保全世上这方净土。
那老媪一边服侍申亦柔喝下汤药,一边叮嘱肖逸要如何如何细心,莫要再粗心大意,再伤了这位姑娘,并道:“这位姑娘可人的紧,你可要加倍珍惜才是。”
肖逸一笑了之,因知解释不清,也未多加解释。
然而,他未曾注意到,待那老媪说完此话时,申亦柔的睫毛突然微微颤抖了一下。
在老媪家中稍事休息,肖逸就不顾老媪挽留,再行上路。
行至夜里,夜风微凉,满天繁星。
正飞的紧,怀中之人却突然一动,轻轻地说道:“肖逸大哥,你看天上的星星多美!”
肖逸登时激动道:“申姑娘醒了?”
低头看去,只见申亦柔正努力抬着疲惫的眼睑,望着天上繁星,其脸色本来不佳,在夜色中显得更加苍白,面颊也清瘦了许多,虚弱的令人心疼。
肖逸不忍再看,便劝道:“申姑娘,你身体刚好,还是闭目养神吧。”
谁知,申亦柔却倔强地道:“我不,我怕一闭上眼睛,就再也醒不来。”
肖逸闻言,登时心头一突,忙喝止道:“别说傻话。”
“佛为众生,佛家退出也是迫于无奈,应没有什么心机在内。”肖逸不同意负屃之魂的说法,当即反驳道。
负屃之魂却道:“不论佛家是否有心机,结果却是一样。”
肖逸无语,心道:“不错。天下之事,有心机也罢,无心机也罢,一切要看结果。”
负屃之魂顿了顿,忽道:“本神与你说话,是想告诉你,从今天起,本神要沉睡修养,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再与你说话,也无力再帮你。”
“什么?”肖逸大惊道。
这时,他才注意到龙神的语声有气无力,好似十分疲惫。
只听负屃之魂道:“你的灵魂太弱,根本不足以供养本神。几次施展龙威,已将本神积累多年的龙气消耗殆尽。所以,本神必须尽快修养,不然命不久矣。”
肖逸感到一阵愧疚,道:“是小子拖累龙神了。”
负屃之魂叹道:“没有谁拖累谁,自从寄宿在你体内,本身就与你成为一体,再无法分开。所以,本神保护你安全,也是为了自救。”
肖逸感恩道:“没有龙神,小子早已死了。”顿了顿,问道:“龙神需要修养多久?”
负屃之魂道:“不知。或许年,或许十年,也或许百年。”
肖逸讶道:“百年,那时小子怕早已死了。”
负屃之魂叹道:“若是你性命不保,那也是本神劫数到了,无可奈何。”
肖逸从其话中听出一丝无奈,不禁也跟着叹了一声。
只听负屃之魂又道:“在沉睡之前,本神必须告诉你,你当前处境比以前更加危险。所以,本神沉睡期间,你要尽快修炼,万事以自保为主。”
肖逸心头一惊,忙问道:“龙神何出此言?小子处境本来已极为糟糕,难道比此还要凶险吗?”
负屃之魂却道:“比此凶险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