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竟是负屃之魂直接运神将那废弃的乾坤圈摄来。
负屃之魂见闻,哼了一声,道:“此事说了你也不知。”
肖逸无奈地摇了摇头,也顾不得多想,赶忙往东而去。
他走后不久,西方某处便阴气破开,一众人排云而出。
这一众人个个甲胄鲜明,精神抖擞,一看便知比前一队人厉害了数倍。而且,为首之人竟是那兵家之主吴邢。
肖逸若是慢走片刻,被这一队人围上,想要脱身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那吴邢看了一眼现场情形,也不向下属询问,竟径直带人向着肖逸所去方向追来。
阴气密布,黑云翻滚。
在这等环境之下,目光受阻,心神探测也大打折扣,但是丝毫不影响吴邢之追踪。
无论肖逸如何变换方向,兵家之人总是如跗骨之蛆,紧紧地跟在后面。
尤其是肖逸携着申亦柔和元卓二人,飞行速度大降,逃了一阵,竟是越逃越近。
那元卓被吊在下面,神智大失,不停大骂。
肖逸忖道:“我体内之伤尚未痊愈,若就这般带着二人飞行,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兵家之人。到最后,只怕谁也无法活命。”
正思虑时,忽见下方有一处暗涧,十分隐秘,乃是一处绝好的藏身之处。
他登时一喜,低头对那元卓道:“元卓,你若再纠缠不清,待兵家之人追上来,你我谁也无法活命。到时,莫说什么阐截之分,便是道家传承也没了。”
一听“道家传承”四字,元卓登时闭了口。
肖逸俯身冲下,将其往深涧中一扔,说道:“为了道家传承,你定要忍耐则个,待我将他们引来后,你再设法返回道家。”而后解开其封印,迅疾御空而走。
这时,那元卓清醒了几分,心中虽对肖逸恨之已极,但是为了道家传承,只能忍耐。
他毕竟是成丹期修为,但闻有人追来,忙向深涧中一躲,凝神静气,将行迹隐藏起来。
须臾,那吴邢带人追来,只是往深涧中望了一眼,眉头微皱,自语道:“他在此停留作甚?”
身后一名亲信问道:“是否要下去仔细搜索。”
吴邢摇头道:“不用,抓那肖逸要紧。”说罢,又往前追去。
待众兵士离开,元卓带着那把被毁的湛天剑,收拾心情,潜逃而去不提。
却说肖逸撇下元卓之后,负担大减,速度提升不少。这时,他才有空去查看申亦柔伤势。
只见那申亦柔气若游丝,好似随时可能停止。她受了湛天剑和负屃之魂的前后夹击,其体内经脉大乱,伤势甚重,已然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但所幸,儒家修真之法颇为特别,涵养浩然正气全凭一丝心念。心念不灭,正气不断。
申亦柔修为颇有根基,心念又异常坚定,此时一口浩然正气吊着性命,气息虽弱,倒还稳定,这令肖逸放心不少。
不过,肖逸也不敢托大,趁此机会,忙将一缕木属性真气送入其体内,助其疗养伤势。
又行了一阵,肖逸正奔得急,突然停了下来,自语道:“怎么又来了一拨人?”
但觉前方有一众人正好挡住去路,他前后一看,当即又向另一个方向逃去。
可惜未逃多久,又发觉前方有人。他隐隐感到有些不妙,但是后方之人追的甚紧,不能多做停留,又急忙择道而行。
这时,脑海中听那负屃之魂道:“对方已在周围布起了大阵,正在慢慢合拢。你这样漫无目的地乱跑,迟早落入对方彀中,小命不保啊。”
肖逸心头一凛,忙问道:“哪可如何是好?”
负屃之魂道:“兵者诡道,狡诈多变。欲胜兵家之道,唯有以不变应万变。”
肖逸仍有些不解道:“何为以不变应万变?”
负屃之魂哼声道:“这都不知……只要你动,就会给人以讯息,无论你变化再繁,总会有迹可循,迟早难逃对方算计。唯有不动,没有任何讯息,令人摸不着头脑,才有可能逃脱对方算计。”
肖逸讶道:“不动,岂不要被直接抓去?”
负屃之魂不悦道:“你的自然之法何在?只要契合自然,凭他们那点修为,岂能发现于你。”
肖逸闻言一愣,随即大喜道:“是啊,我怎地忘了此点。”遂停止奔逃,俯冲向下方的山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