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在往时,静姝这般动作,定让肖逸受宠若惊,激动万分。此时,他却兴趣索然,将鱼肉放入口中,胡乱嚼了两口,就吞咽下去,味同嚼蜡。
静姝见状,亦感生气,吃了片刻,心情不愉,叫道:“小二,给我安排一间上房。”
这家饭馆后院即是客栈,十分方便。静姝也不招呼,自顾歇息去了。
肖逸望着静姝背影,不禁叹了口气,暗道:“我这是怎么了?”
静坐了半个时辰,早已将事情想了个明白,心道:“杂家二人皆非善辈,我出手教训一番,理所应该,与静姝又有何干系,我怎能迁怒于她?况且,此事还是因我而起……”
思来想去,但觉全是自身之过,实在太不应该,可是要当面去认错,又实在开不了口。
左右挣扎,不觉又斗争了半个时辰,终于把心一横,道:“大丈夫男子汉,怎能和女儿家一般见识。”站起身来,便往后院走去。
到了静姝房门外,鼓起勇气,敲了敲门。静候片刻,却无人回应。
肖逸心感不妙,又敲了三下,仍无响应,心中登时大急,忙踢门而入。
但见屋中空空荡荡,一应物事整整齐齐,哪有静姝的影子?
肖逸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几乎站立不住。“她真的走了,被我气走了……”懊恼之极,一拳锤在胸口处,登时喷出一口鲜血。
疼痛令脑海清晰了一些,肖逸忙道:“不行,我怎能让她一人离开?”御空而起,瞬间到达百丈高空,催动心神,以天人之境往四周探查开来。
经过百花谷一役,他灵魂修为又增进不少。天人之境一经施展,百里之内的事物清晰地映入脑海。
他仔细辨别一番,突然神色一喜,朝着一个方向,疾飞而去。
。
杂家二人看似出掌相格,其实藏着后招,只待肖逸招式用老,立时会变掌为钩,将肖逸手腕锁定,往前一拉,届时肖逸掌力难收,必会摔将出去,跌个狗吃屎。
二人早已算计妥当,怎料,前方突然出现一股莫大的吸力,竟身不由己地往前扑去。身形尚难维持,又遑论变招害人。
更令二人惊恐的是,四掌相交,体内道力完全使了管束,如洪水决堤般泄出。
二人挖空心思也想不到世间还有如此怪异之法,登时骇得面无人色,惊恐呼叫,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三人四掌相对,皆无多余动作,可杂家二人脸色却越来越差,显然吃了大亏。围观众人见状,无不惊疑,感到匪夷所思。
肖逸还是首次对人施展五行之法,足见心中怒火之盛。二人挣扎愈猛,道力泄出愈快。不消片刻,二人道力已去其八,脸色惨白,喊声有气无力,再也挣扎不动。
这时,却听一声佛号响起,道:“阿弥陀佛,此乃佛家良善之地,还望心存敬畏,莫要造次。”
围观人众纷纷退开,四名宝相庄严的僧人越众而出,来到双方中间。看其架势,肖逸若不停手,四僧便要横加干预了。
肖逸并无害人之心,亦不想得罪了佛家之人,见二人窘态,怒火渐消,便缓缓收了五行之法。冲四僧点头道:“是他二人无礼在先,我只是略施薄惩而已,还望诸位大师莫怪。”
四僧见肖逸运功之际,依旧谈吐自如,暗惊道:“这位少年好俊的内力。”又见肖逸身着布衣,看不出门派,更觉惊奇。
与此同时,那为首的僧人忧色顿起,心道:“这少年态度坚决,毫无认错之意,尚不知得罪了何人,此事怕难了结了。”他认得这两名杂家弟子。
此二人来此地不足两日,因藐视诸家,言辞不逊,已挑起了多起事端。只因二人修为不俗,在僧众赶到时,往往战事已了。身为修真弟子,又怎好意思找佛家人主持公道?只好忍气吞声,认栽离去。
僧众虽对杂家二人不满,却也不便强加指责。这时,为首僧人只当是杂家二人未尽全力,怎也不敢相信一个年轻小子能胜过他二人。关键是,以四僧合力,只怕也不是那杂家二人的对手。
为首僧人再上前一步,离双方只有半步之距,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还请停手吧。”他这话本是对那杂家二人所说,岂料,肖逸道一声“好”,道:“谨遵大师法令。”
但见肖逸双掌一推,怒喝道:“滚吧!”那杂家二人顿时跄踉后退,脚下一慢,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