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暗道:“难怪那医者如此激动。”
那万家言看了那老医者一眼,却微眯双眼,自古摇扇去了。那老医者长须一吹,想要发怒,却又不妥,不禁僵在那里。
姜百叶忙道:“孙老爷子年过花甲,还是这般急脾气。”他抬头看看天色,见东方一片火红,日神将出,便道:“祭祀时刻已到。祭祀为重,赭鞭之事,还请稍后再议。”
那老医者晓得轻重,忙退回人群之中。
随即,两名弟子飞身上台,相助姜百叶准备祭祀大典。
台上三人有条不紊地做好祭祀前的一切事物,但见第一缕天光降下,姜百叶举香过顶,恭敬喝道:“请神!”
台下众农家弟子无不虔诚地喊道:“神农降世,佑我农家。”
肖逸混在人群之中,只好跟着众人齐喊,唯恐被人发觉。也不知他是否产生了错觉,感到今日的天光分外祥和,不禁想道:“难道这等祭祀真能请到神吗?”但随即就自责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即便神灵降世又如何,百姓还不同样受苦?”
在他暗自思量之间,姜百叶已将香火奉上,恭敬道:“神农保佑,愿天下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众人亦跟着唱了一遍,三叩九拜,执礼甚恭。
肖逸并无门户之见,跟着磕头参拜,倒不觉得如何。那万家言却也不在意,同样行了大礼。农家弟子见状,对那万家言的态度不经意间有了转变。
祭天仪式甚是繁琐,肖逸跟着拜了数次。令其无计可施的是,农家弟子还要和声高歌,齐跳采桑之舞。不过,很多年轻弟子并不纯熟,肖逸努力模仿,竟也过了关。
再经过焚烧祭品、送神等步骤,耗费将近一个时辰,祭天大典才算结束。
肖逸暗自摸了把汗,实想不到这除妖之行,竟有如此波折。
就在这时,那老医者已迫不及待地飞身而起,道:“百叶贤侄,你确定神农赭鞭就在这谷中吗?”
。
“许兄何必这般大惊小怪,可把万某给吓着了。”来人竟认得那喝问之人。声音到了近处,却在四周回响,众人举目四望,仍未发现来人。
那姓“许”之人是个身强体壮的大汉,神情一凝,盯着一株大树,道:“既然来了,何必藏头缩尾。难道小说家见不得人吗?”语气仍旧不善。
“小说家?”肖逸好奇感顿生。他听说很多久远之事都是由小说家记录下来,早想见识见识。
来人道:“许兄这话就说的不对了,万某寄居树下,乃是你等有眼无珠,看不见本人。”话罢,一人从树下走出。
但见那人手持一柄羽扇,头戴纶巾,身着长袍,相貌不显,却神采飞扬,气度不凡。站在鱼龙混杂的农家弟子之中,大有鹤立鸡群之感。
肖逸暗赞一声。但听身边有人道:“是那万家言。”语气中却透着不屑。他见众人大多露出鄙夷之色,不禁有些奇怪。
那姓“许”的大汉刚要发怒,却听姜百叶道:“来者是客,许大哥不可无礼。”只好作罢。
姜百叶对众人道:“我要说得第二条原因,就与万先生有关。”
众人更惊,不解道:“农家之事,怎会与小说家之人有关?”
众人急想知晓答案,姜百叶却转变话题,问道:“大家可还记得,我们老祖宗神农是怎么死的?”
问及神农之死,众人都是一凛。那姓“许”的大汉怒道:“我们老祖宗分明是尝百草时中毒身亡,都是这些小说家,胡编乱造,说老祖宗被百足虫所杀。”
一听此言,肖逸才明白了农家人为何对小说家心生不满了。
那万家言却不以为忤,轻摇羽毛扇,道:“小说家记录是否有误,等大家进入这百花谷之后,就可见分晓了。”
那姓“许”的大汉奇怪道:“神农之死与百花谷有何关系?”
那万家言微微一笑。却不作回答。
那姓“许”的大汉见其傲慢之态,更为恼怒。这时,姜百叶忙道:“万先生所言不错,事关老祖宗身死之谜。等进入百花谷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