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如有所悟,神情一动,不自禁地点了点头,道:“真人语藏玄机,弟子受教了。”
玄悟真人挨个从林月河、静姝、邹忌三人脸上看过,但见林月河和邹忌面目惊疑,不能相信;静姝则黛眉微蹙,若有所思,眼神甚是迷茫。最后望着肖逸,点头道:“小友果然悟性过人。”
肖逸急于探听父母之事,便忍不住问道:“真人现在可否告知弟子父母之事?”
玄悟真人摇头道:“小友莫急,你等既然来到伯阳画府,便注定要背负九州命运。贫道等了这么多年,就是要将九州之秘辛,统统传于你们。”
邹忌等人一听玄悟真人终于开始步入正题,忙打起精神,全神贯注。
肖逸则欲言又止,一副焦急神情。玄悟真人见之,又道:“这些事与你父母有关,你慢慢听来便是。”
肖逸听罢,这才安心。但是待玄悟真人一开口,又令他气为之结,感到万般无奈。
只听玄悟真人道:“要详述九州之命运,当从天地之伊始,盘古开天的传说开始。”
肖逸不知玄悟真人为什么一直在说九州命运,也不知九州命运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更不知九州一片大好有何可说之事。他心中焦急,却又不敢强求,只得听玄悟真人慢慢道来。
玄悟真人道:“昔二气未分之时,天地混沌如鸡子。自盘古开天辟地,阳清为天,阴浊为地,始有九州之原形。是时,‘天圆如张盖,地方如棋局,天旁转如推磨而左行,日月右行,随天左转,故日月实东行,而天牵之以西没’。简而言之,就是天圆地方,日月行轨,才有了九州之雏形。”
听者四人,年纪较轻,尚未涉略这等古老传说,初次听闻,皆露出惊讶之色。
邹宇心有所动,忍不住仰头看看天空,一看之下,才想起此地并非九州,忽有些疑惑道:“天圆如张盖,地方如棋局,一圆一方,又如何相联支撑呢?”
玄悟真人捋须笑道:“孺子可教也。”
。
独秀峰下,天道观前小广场中央的太极图案上,玄悟真人静静端坐,动也不动,好似生了根一般。
须臾,天际飞来一道掠影,来到近处,赫然也是玄悟真人。两个玄悟真人相视一眼,后者往前一扑,两者即合二为一。
若是静姝等人在此,当发现玄悟真人的气息弱了许多。这时,太极图案忽然缓缓转动,牵引着灵气向此汇聚而来。
灵气流动并不快,似轻风拂面,但是玄悟真人的气息却迅速攀升。待天际出现人影时,已然全部恢复。他睁开眼睛,苦笑道:“好小子,再让你这么吸两次,贫道就失去栖息之所,成游荡孤魂了。”
又过片刻,林月河等人相继飞来,恭敬地落在玄悟真人身旁。
待看到冰雀一人飞来时,静姝眼神明显有些变化,但面色依旧冰冷。此时,冰雀亦是冷若冰霜,神情孤冷。
邹忌见状,不禁向林月河望去,眼含苦笑,似乎在说:“天下女子为何都是这般表情?”林月河则眼观鼻、鼻观心,正襟危坐,不予回应。
冰雀大喇喇地往玄悟旁边一坐,道:“借你宝地一用,本王先恢复些功力。”也不待玄悟真人答应,便两手掐诀,闭目入定。
玄悟真人只得摇头苦笑,余人更是无话可说。
在邹忌已等的失去耐心时,肖逸才姗姗而来。他第一眼便看到站在林月河身旁的静姝,顿感一阵悲苦袭来,忙别过脸去,静静地站到广场边缘处。
这时,玄悟真人却把手一伸,道:“小友何不到贫道面前一坐?”
但闻玄悟真人称呼自己为小友,肖逸着实受宠若惊,忙称“不敢当”,走上前来,跪拜道:“道家弟子肖逸。拜见师祖。”
玄悟真人抬手道:“贫道已是化外之人,无须拘礼。”凝神端详肖逸。
肖逸感觉其目光所向,并非是自己的相貌,已抵达精神之内。直看到灵魂深处。顿觉心中发毛,颇感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