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雀笑而不答,却将一个百宝囊抛给肖逸,道:“肖逸,本王万年来,不曾欠人人情,你是第一个。杂家吕尚和尸仓二人多年的积蓄,全在这个百宝囊中,有不少好东西,就赠送于你,权当酬谢。”
肖逸听闻是那吕尚和尸仓之物,心想留给冰雀也无用处,便坦然收下。
冰雀站起后,道:“本王欲再入九幽之地,就此别过吧。”说罢,再不看肖逸,便往洞口走去。
肖逸大为不解,忙问道:“冰主为何还要去送死?”
冰雀气势陡然暴涨,冷声道:“你认为本王斗不过那魔头?”
肖逸知道说错了话,却丝毫不退缩,道:“冰主固然道行高深,可是那九幽炎魔是大地之子,你全盛之时,尚不能将其封印,何况你连续使用两次凤影封神术,沉疴难愈,冒然前去,岂不是送死?”
妖王从来是不可一世,何时被人小看过。冰雀大怒,喝道:“无知小儿,你懂得什么?”右手一抬,按照过往习性,便要动手。忍了一忍,把袖一甩,道:“在本王未发怒之前,你最好赶快离开冰刹海。”来到洞口,就要跃下。
肖逸却提气轻身,飞掠而过,抢在洞口前,拦住道:“冰主,万万不可。”他亲身见识过九幽炎魔的威力,决不愿冰雀自投罗网。
冰雀火气更胜,黛眉一凝,一股强大的威压喷出,喝一声“斗胆”,正要发作,突然碰到肖逸真挚的目光,幡然醒悟,心道:“他是在关心我?”妖族各自独立,强者生,败者亡,优胜劣汰,遵从自然之律,从来没有过互相关心之举。尤其是冰雀这等异种,天地间独一无二,只能靠孤身一人打拼,何时被人关心过?若不是她阅历丰富,了解些人情世故,只怕还不能辨出肖逸的本意来。
妖王威严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冰雀问道:“你为何要拦我?”
肖逸长长吸了口气,按下内心的惊慌。纵使胆量再大,在妖王威压之下,仍令人喘不过气来。他缓了缓,道:“冰主必须告诉我,为何非要封印炎魔,你还有什么手段。”
冰雀饶有兴致地望着他,道:“我若是不告诉你呢?”
肖逸退后一步,立开架势,道:“那我就挡在这里,冰主若想再入九幽之地,就必须过了我这一关。”
。
眼看众人离去,直至消失在天之尽头,再也无法看见,肖逸才收回了目光。
“你在冰刹海还有何事?”语声冰冷,似有责问之意。
肖逸回过头来,刚看到冰雀那张冰清玉洁,完美无瑕,却透着寒光的脸,忽然心生胆怯,不敢直视,忙低下头来,顾左右而言他,强笑道:“冰主放心,小子绝对不敢打冰刹海的注意。”
但见冰雀依旧凝望着他,似乎不达目的绝不罢休,才叹了口气,道:“待冰主伤势好了之后,小子再离开。”
冰雀气势猛然一降,道:“你是担心我重伤之下,在冰刹海有危险?”
肖逸默默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冰雀忽然神情一缓,轻声道:“既然决定为我护法,又何必遮遮掩掩,说那么多无关的话作甚?”
肖逸摇头苦笑,知道妖兽性格直爽,不喜好拐弯抹角,心道:“若是人人都是有话直说,自然甚好,可是偏偏有些话,是不好当面说清的。”
冰雀脸色依旧冰冷,但是在肖逸看来,已然温柔了许多。他不曾看见,冰雀在转过头时,嘴角突然上翘了起来。
那贯通九幽之地和冰刹海的洞中,水火之争还在剧烈延续,风声呼啸,灵气翻涌。冰雀忽道:“我必须赶快恢复功力,就有劳你护法了。”说着,就盘膝坐倒在冰面上。
肖逸讶道:“那九幽炎魔就要醒来,我们何不先离开这里,找一处安全所在,再修炼恢复也不迟。”
冰雀却不理他,凭空摄来数枚丹药,抛给肖逸一颗,道:“这丹药可帮你尽快恢复伤势,你服下吧。”然后,把剩余丹药全部吞服。
肖逸虽不懂得丹药之术,但是也明白药不可多服的道理。冰雀今日已服用数颗药丸。现在又一次吞服数颗,其功效虽然显著,但是药劲过大,对身体亦有一定损伤。他看冰雀闭目进入修炼状态。也不便再说,只好就近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