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暗自苦笑,知道装不下去,只好随之飞起。
那长宁见状大惊,他已至成丹初期,在灵压之下,也只能爬空百丈,与之相差甚大。这时才知,对肖逸的封印完全没起作用。
能够御空飞行以来,唯恐妖兽发觉,还从来没有飞到如此高度。今日,亲临其境,才知高空之上,灵气微薄,风清气冷,还不如地面舒适。但是视野广阔,如天地在胸,令人豪情勃发,又不禁大感爽快。
二人一路向南,不时能看见成群的道家弟子,沿着大山边界,低空巡查。
直到行出道家巡查范围,肖逸大略一算,竟有五百人之多,不禁感叹道家人才济济。
再往前,行到儒家巡查范围,但见下方也是人影穿梭,往来不息,心道:“也不知南宫逍礼他们是否也在其列。”竟颇有些想念。
但随即想到,他们不能御空飞行,怎会在内,不觉有些落寞。心中忽有一事不明,便问道:“请问真人,此地灵压厉害,许多弟子到此,已无法保持飞行。可是我见了多人,内力不一,但一些人内力低的人能飞行,内力高的人反而不行,不知是何故?”
长靖真人道:“各教所学不同。一些门派偏重自身修为,一些门派却喜好借助外物。如名家的名符,墨家的机关器械,阴阳家的丹药,他们的弟子虽然内力不高,但是借助外物,仍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自身修为,兀自有别。如鬼家修灵魂,妖家炼体,儒家养气,佛家内外兼修,我道家修真。如我们崇真教,大凡辟谷期大成的弟子到此,仍可飞行,只是消耗颇大;进入成丹初期,便可基本无视此地灵压,自由飞行;但是再想深入,就必须达到成丹中期的水准。若是达到成丹后期,便可遨游二荒二海,随处都可去得。”
肖逸也不知自己处于什么境界,但他心中明白,得益于此地灵气浑浊,与无为真气相和,才能离地飞行,若是回到九州,只怕连普通弟子也不如。他最为奇怪的是静姝、林月河,还有那不知名的青年,静姝只不过是辟谷期大成,怎能在山中飞行,其中必然大有蹊跷。他也不敢深究,唯恐让长靖真人起疑,为她造成麻烦。
想起静姝,她那张冷若冰霜的俏脸就如同刻在脑海一般,登时浮现在眼前,令他心烦意乱,呼吸也急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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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铭全再来纠缠。肖逸不堪其扰,欲将之推出,后来心机一动,要他以吐纳功法交换。
铭全闻言愕然,他正愁长靖真人回来后,无法助其逃走而犯难,想不到肖逸会提出这么低的交换条件,随即大喜。
之后,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互换口诀,各取所需。吐纳功法完结后,铭全又用其他道术交换,直至肖逸告之,截教功法全部相授,这才停止。
互换完毕,二人神态却是大异。领会了吐纳功法,肖逸才知道呼吸吐纳有诸多讲究。
以法而行,不仅可在呼吸之间增进道力,最可贵的是,在拼斗时随呼吸运转真气,可及时调整,发挥出己身最大威力。吐纳功法,梦寐已久,今日得手,自然欣喜。
反观铭全模样,竟是愁眉苦脸,眉头紧锁。他好高骛远,不脚踏实地,这才觊觎截教功法。但是没有丰厚的道法基础,想要从断断续续的截教功法中理出头绪来,无疑于雾里看花。所幸他亲眼见过部分功法,倒不疑心肖逸作假。
此后,铭全苦参截教功法,再没出现,肖逸也乐得清静。肖逸只期盼长靖真人快些离开,谁曾想,长靖真人一反常态,竟足不出帐。一连三日,半日独思,半日找他论道,兴致盎然,如痴如狂。
二人从如何立刑名,到怎样平民忿,再到返璞归真,重归于道,统统探讨一遍。
其实,刑名之论,在法家已经相当完备,只是法家刑名过于苛刻,“严而少恩”,导致民怨沸腾,在百家争鸣之初,失了民心,最终未能占有一州之地。后来,经万年消磨,法家逐渐势微,就更少人提及。
长靖真人对如何实施刑罚,也不无顾忌。随之,在肖逸引导下,二人又开始讨论“度”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