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也心有所感,道:“有破即有立,有生即有死。截教生,是从破到立;截教灭,又是一次从破到立。截教虽逝,然则破立衡然。”
那人哈哈大笑,道:“小子说的好。截教灭了,截教之道还在。阐教那些牛鼻子想灭也灭不掉。”又道:“小子对截教之道的悟性倒是不低,只是这破立是相对而言,不可一味求破。”肖逸点点头,颇为受教。
那人突然将手一伸,一柄鱼肠小剑悬浮在其手掌上方,而后说道:“小小年纪,有此悟性,委实难得。老夫当年就是悟不到这一层,仍然堕落于世俗成败,咽不下这口气,才将一缕魂魄祭炼在这柄通天剑内,苟延至今。”
肖逸心道:“果然不错。”口中道:“往事已矣,前辈何必挂怀。”
那人点点头,忽然盯着鱼肠小剑,道:“这柄通天剑原是截教创教真人通天教主的护身法器,传承数代,最终交到我手中。”然后转头看着肖逸,继续道:“这洞中的阴气皆是我等精魂所化,你既悟了我截教理论,又吸收了洞中阴气,也算与我截教有缘。今日,我便将此剑交付于你,望你能好生保管。”
但见那通天剑黯然无光,无丝毫显眼之处,但是肖逸不敢有丝毫小觑之心,道:“前辈厚爱,小子感激不尽。只是刚才听前辈说,前辈乃是祭炼在通天剑内的,这剑给了我,前辈将去何处?”
那人笑道:“此中阴气愈发稀薄,我也维持不了多久了。既随风来,且随风去吧。”话罢,将手中小剑一抛,向肖逸直直飞来,眼看便要刺中其胸膛。
肖逸大惊,刚要举手格挡,突听脑海中一个声音喝道:“平心静气,谨守神明。”顿时清醒过来,但觉体内真气灼热无比,外界再无真气进入。回思刚才种种,竟是南柯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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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铭哲走后,肖逸静思片刻,坦然道:“事已至此,多想亦是无益。天无绝人之路,只要有一线生机,就不可放弃。”
之后,肖逸夜以继日地奔波于奇石峰和朝阳峰之间,反复交替修炼着阴阳真气,除了在往返路上做一些思索,已然无暇再去领悟道法。此时,他方理解了胖厨师所讲,一旦开始修炼道术,就会沉迷其中,忽略了道法修为。所幸他在接触道术之前,先修习了道法,这才能凭借丰富的道法,轻松化解一些修炼中遇到的问题。道法的作用,逐步显现出来。
将近一月光景,肖逸体内真气几乎增进一倍,修炼速度之快,令他自己都感到惊讶。因不懂吐纳之法,也不知自己处于道术的哪个阶段,只要能不断地吸收灵气,他就不停地修炼。但是他知道,不论“五心向天”打坐法还是华阴术,都是初级功法,总有一天会再次遇到瓶颈,所以一有闲暇,就反思和探究着修炼诀窍,想从中有所突破。
这日,去往石洞的途中,肖逸一边走,一边感受着真气的流动。中丹田诸脉,已然被封印的纯阳真气灼烧损伤,时有隐痛之感。他抚着胸口,尝试以心神之力感受纯阳真气的流动。这一探之下,顿时令他惊骇失色。但觉这股真气纯正如炽阳,密致如稠粥,自己那点真气与之相比,好似沧海一粟,孱弱无比。未修炼之前,只知道这股真气甚是纯正,如今才知道这股真气竟纯正到如此地步。
他突然意识到,这股真气既是祸根,也是财富。如果运用得当,自己的内功将突飞猛进。可是要如何挖掘这笔财富,他一时还拿不到主意。
两个时辰之后,修炼已毕。此时,混杂真气处于阴盛阳弱之势。正要起身时,看着不远处那些截教弟子的遗骸,突然心机一动,又重新盘膝坐好。他屏息凝神,细细内视体内真气流动,但觉混杂真气每次接近纯阳真气时,纯阳真气都会有所波动,意欲冲破禁锢。
肖逸心道:“不破不立,固守现状,倒不如孤注一掷,冒险一试。”于是乎,他便试着将封闭的穴道从外侧打开。铭哲道者以药物之力,暂时封印了血脉,令纯阳真气无法冲出。但是要用自身之力从外打开,却是不费吹灰之力。穴道刚打开一线,纯阳真气立时如决堤洪水,汹涌而出。即使他胸中有数,早有准备,及时重新关闭穴道,涌出的真气也是异常凶猛,瞬间把混杂真气冲撞得四处逃窜。而被封印的纯正真气一放一收,也打破了平静,如波涛澎湃,一起一浮,搅动得肖逸心神难宁。
此时,内忧外患,情形十分恶劣。肖逸以一半心神控制着纯阳真气,防止真气外泄,另一半心神引导着混杂真气与纯阳真气缓缓接触融合。这是对心神之力的严峻考验,其间之难处,非常人所能处置。肖逸明白,越是这种紧要时刻,越是要心如止水,不可自乱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