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李光弼先开口了:“是不是觉得我有点过于紧张了?”
有了李光弼先开口,李宗霖就没那么多顾虑了,他点头说:“爸,虽然宗睿在之前的事情里犯了错,也给我们李家抹了黑,但也不至于这样的。”
李光弼叹了口气:“没想到连你也这样想,那么我问你,你觉得新加坡的经济情况如何?”
“新加坡的经济情况算是很健康的,至少从各产业以及金融情况,都没有什么大问题。”李宗霖很认真的回答。
“如果真像你所说的那么健康,为什么还会出现之前的新加坡股灾?”李光弼反问。
李宗霖想回答,但李光弼却先说道:“我知道你会说那是西方的财团家族们的阴谋,但你要知道不论任何金融风暴,归根到底都是经济或者是这个资本市场出了问题,外来资本只是起一个引导作用,要真是一个完好的市场,我想任何资本也不会去费那个劲的。这就像如果我们要做股市断线赚快钱,我们永远不会选择一个四平八稳没有任何问题的企业一样。”
“所以父亲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企业的确就是存在很严重的问题,我们要找出来并解决了?”李宗霖问。
“解决不解决这先不说,我们至少要对问题做到心里有数,不能让问题被其他人看见了,我们自己却一头雾水,这种感觉很不好。”李光弼说。
李宗霖点头表示:“我明白了,我明天一早就会去森和电子厂,还有其他工厂去看看。”
李光弼下意识点头,但随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说:“你要去,但是最好不要自己去,让你的保镖或者其他生面孔以应聘当工人的方式去,否则我担心你看不到真实的情况。”
李光弼又强调:“但是你一定得全程跟着,在外面等着也好,其他怎么样都行,确保能掌握最详细的情况。”
李宗霖表示没有问题,他随后就找来了自己一个很信任但却又没有跟自己经常露面的保镖,给他交代清楚了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发。
一切都和李光弼交代的那样,他们直接去了森和电子厂,门口的招工启事还在,李宗霖就让保镖以应聘当工人的名义进去了,而李宗霖就等在自己的车里,等在工厂的不远处。
相比之前周铭那样的参观,李宗霖他这样的方式就要费时费力得多,那保镖上午八点就进去了,但直到中午一点才出来,李宗霖也这么在车里坐了一上午。
不过这么长时间的等待也是值得的,不得不说李宗霖的眼光还是有,他选的这个保镖在李家很长时间,多少有些头脑,因此出来的时候表情是很严肃的。
“老板,我想我已经找到工厂的问题所在了,的确很严重!”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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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霖垂头丧气的返回了李家大宅,就像是一只斗败了的公鸡,这对他来说是再贴切不过的比喻,因为他这次过去就是完败给了周铭,才灰溜溜跑回来的。
李王陈郑四家的族长此时都坐在大宅的正堂里,等着李宗霖回来,当然更确切的说是等着他带回来的消息。
正是这样,当李宗霖回来的时候,这四双眼睛一齐盯着他看,一下让他愣在了门口,背后冷汗直冒,一步也不敢再往前走了。因为他根本什么消息也没问出来,就被周铭给下了逐客令,那盒上好的血燕窝也没带回来,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能一手把李家带上南洋四十八姓之首的李光弼是何等聪明的人,见李宗霖这个样子,顿时就猜到了一些。
“还站在门口干什么,当门神吗?不管最终什么结果,你总是要进来告诉我们的。”李光弼说。
李宗霖心里也明白这点,他一咬牙一狠心走进来了。
他先向王陈郑三家行礼问好,最后才来到李光弼面前万分愧疚道:“父亲很抱歉,我什么消息都没有带回来,周铭说他看出了问题,但是并不想说。”
听到李光弼的这个答案,李光弼还好,王陈郑三家当即火冒三丈。
“什么?这周铭也太能拿捏了吧,他的确是救了印尼华人,但是这一百多年里这种人也不是没有,他难道就以为凭着这个事情就能压到我们头上了吗?”
“什么叫看出了问题却不想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看不起宗霖吗?他好歹也是代表着李家的,现在他这么做分明就是在打李家的脸,也同样是在打我们南洋四十八姓所有人的脸,他太猖狂了!”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宗霖好歹也是带着礼品过去的,不说他就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再怎么不济也不应该被这么赶回来,太目中无人了!”
李光弼就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看着他们的表演,末了才问一句:“要不你们去教训这个不懂规矩的周铭?”
这下他们马上改了口,一个个又说道:“其实想想这个周铭也就是傲气了一点,并没有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或许只是我们之间的沟通还不到位,况且他怼的是你们李家,李光弼你都没意见,我们要是做点什么那岂不是越俎代庖了吗?这是不行的……”
李光弼心里冷笑,这个结果是他早料到的,这些家伙根本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煽动自己一个个义愤填膺的,仿佛周铭就是最大的仇人,可一旦要他们自己上了,一个个又都顾左右而言他了。
什么玩意?
不过李光弼这会也没有和他们计较的工夫,毕竟周铭这么做的用意也的确让他很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