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玉站在高台之上远远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寒风凌冽如刀切,她却不以为意,任风肆意将长发撩起,凌乱,仿佛这样才能将胸中的不爽都吹散了,说不出的意气风发。
现在只要能安抚住婷玉,二夫人便再无翻身的可能。
过了新年进京一事便提上了日程,上官砚闻老早就叫人收拾了行李,过了十五就准备出发。紫玉这段时间养的好,一扫从前的颓败,整个人都漂亮了不少。
临行前妍玉悄悄去了祠堂,明明是新春,祠堂却一片寂静,寒气如潮水般涌上来,几盏灯笼摇摇晃晃,凄凄惨惨戚戚。
她们姊妹与二夫人并没有多大的仇恨,二夫人却依旧要赶尽杀绝,她明白,这是因为韩绿昇永远都是孟寻芳心头的刺,早已蚀骨销魂,连她的理智都吞掉了。即便那人已经入土,二夫人还是放不下。
门口的小厮看到妍玉想要出声被她制止了。
她推门而入,带着一身花气,氤氲蒸腾,室内的寥落孤寂便不受控制的远远传出去。孟寻芳虽已年近四十依旧风韵犹存,只是这会儿早已没有了平日的意气风发,有些干枯颓败的坐在佛前的软垫上。
“二娘,明日我们将随父亲进京,我过来看看你。”妍玉关上门,笑吟吟的说。
“有什么好看的,看我这样你还不是偷着乐!你要是真想我好就把婷玉和华玉给我叫过来。”
“都这样了二娘依旧把自己当个主子啊,您可真是个奇人。他们不会来的,你死心吧。二娘犯下了有辱门楣之事,父亲不会给你机会的。我来只是有点私事想与你说…”
“呵!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
“哦?”妍玉贴近她的耳朵小声呢喃,“你不好奇父亲怎么知道你的事的吗?你倒是心宽,我给过你机会的。不过现在晚了,你不会再有孩子了,一辈子在这里待下去吧。”
“你!”孟寻芳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伸手拉住妍玉的衣袖,“是你告的密!”
“别这样拉拉扯扯的,不好看。”妍玉笑着把她的手拉开,像个受欺负的孩子,“你自己做了亏心事倒怨恨起我来了,我让你偷人了吗?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你应该先毒死我的,不过现在没有机会了。我会去京城,以我们姊妹的才貌定然不会过的差,而你的两个杂种,我会一个一个送到下面陪你!”她说这些话的是个时候面上一直带着浅浅的笑,淡樱色的粉唇像吃了新春的花蜜一样,温润好看。她说话的声音那样轻,若不是二人离得近孟寻芳甚至都不能听见。
“不!你怎么样我都行,别动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