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益谦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若桃的面前,他粗鲁的钳住若桃的下巴,“你一个贱婢,有什么资格跟我谈爱?不要在做你的春秋大梦了,也不用妄想趁机攀扯上我,我跟你从头到尾根本就没发生过任何关系!”
不过就是所谓的情信,他只要一口咬定那是有人故意模仿他的笔迹,他就不信老太君真的会相信她的片面之词。
“呵呵,”若桃用力的挣开殷益谦的手,看向老太君,“老太君,奴婢虽然人微言轻,但是奴婢所说的句句属实,那上面是二少爷写给奴婢的情信,”说完这句,若桃别有意味的看了殷益谦一眼,“如果二少爷非要说字迹可以模仿,那奴婢还有一个方法可以证明奴婢所言非虚。”
老太君一听这话来了兴致,坐直了身子,“你说什么办法?”
“等奴婢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来个滴血认亲,不就真相大白了吗?不过要等的时间有些长,不知道老太君愿不愿意等?”若桃挑衅的看了殷益谦一眼,她就不信这心里跟明镜一样的老婆子这个时候还会装疯卖傻,不给她个正面的答复。
老太君的目光在殷益谦和若桃的身上打转,又若有所思的看了七姨娘一眼,她的脸血色全部褪去,只剩一片苍白,看来十之八九是真的。
可是现在是个什么局面呢?这母子两人不讲一点情分,抵死不认若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生怕给自己颜面抹黑,若是强行留下,恐怕不过多久,这若桃就要香消玉殒了。
殷益谦看着若桃那副得意的嘴脸,越想越气,拽起若桃的手,脚下一个用力,直接踢向了她的肚子,不留半分情面。
殷云华不敢反驳五姨娘的话,只得悻悻的闭上嘴,转而看向了若桃,心里暗想,如果一会儿祖母治若桃的罪,她一定要向祖母求情。
三姨娘和殷云柔则是默默的当起自己的围观群众,不发表意见,也不给别人添堵,仿佛她们就是专程来看戏的。
“呵呵,好一句不认识,”若桃眼里的情欲退去,一字一句的盯着殷益谦,“你说你不认识我,那我肚子里的孩子想必你就更不认识了?”
时至今日,她才明白一个道理,男人床上床下说的话都不能相信,半句也不能!说好的保护,说好的疼惜,说好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不过在他的家人面前,他就不愿意承认她的存在,那如果有更大的危险呢……
殷益谦瞪了若桃一眼,“你这贱婢,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身份,本少爷是什么身份,你还真是往自己脸上贴金!本少爷就算再瞎眼也不可能看上你的!”
殷益谦的话像冰刀子一样,一寸一寸的割着若桃的心,她有些庆幸,不光因为他是她同母异父的哥哥,更因为他这些话,一点一点的打消她对他的感情。情爱一事,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必然需要一点助力推动。而现在殷益谦冰刀子的话就是那助力……
若桃的面上突然换了一副柔和的表情,爱恋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我曾经爱你爱的至死不渝,死心塌地。一直觉得能为你生儿育女是我最大的福气。为了爱你,我抛下自己的廉耻,抛下自己的颜面,抛下自己做人的准则,我为你承受了太多太多的非议,我以为你也是爱我的,会保护我,爱护我,心疼我。可是事实总是不停地打我的脸,在你的家人面前,你不敢承认我,你不敢承认你自己的孩子,甚至连一句认识我的话都不敢说,对啊,你是少爷,少爷怎么会和一个卑贱的丫鬟在一起?我这个卑贱的人还真是污了你的眼,我是不是就应该在你面前一头撞死,省的污了你的眼?”
殷云华已经开始捂脸哭了起来,五姨娘吸了吸鼻子,恶狠狠的瞪了自家女儿一眼,“没出息的东西,不准哭!”
老太君面上神色不变,后宅中的女人本就见惯了风风雨雨,像若桃这样她见得也不少,早就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