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心怡借着桌椅的掩护,穿花蝴蝶般躲避着金彪,虽然落在下风,却还足以自保。
金彪因有桌椅阻拦,一时跟不上对方的身形步伐,便回头扑向牧惊尘,顺势将刀架到了牧惊尘脖子上。
“住手!”柯心怡大惊失色,顾不得自身安危,飞身扑向金彪,却听金彪呵呵一笑:“小娘皮上当了!”
话音刚落,就见他一拳势如惊雷,倏然停在柯心怡的面门,离她的鼻尖不足一寸,将她吓得楞在当场。
“跟我动手,小丫头还嫩了点。”金彪得意洋洋地收起拳头和马刀,挽住牧惊尘陪笑道,“牧兄弟,方才老哥我喝多了,说话多有得罪,兄弟大人大量,莫跟老哥这粗人计较。”
虽然早看穿金彪的性格,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但方才他击向柯心怡那一拳,还是令牧惊尘有些害怕。
见酒楼中酒客小二都躲得不知去向,牧惊尘忙道:“咱们快点走吧,小心惹上麻烦。”
三人出得酒楼,四下已是暮色四合,街上行人稀少。
金彪追上牧惊尘。陪笑道:“兄弟,老哥赌了十几年,输了十几年。好不容易遇到你这么一个高手,你无论如何得教教我,好歹让我金彪在赌桌上风光一回。”
柯心怡回想方才金彪的身手,心知这粗人若要耍横,自己还真奈何不了他。
这小子若一直跟在牧惊尘身边,始终是个隐患,不定什么时候就翻脸,不过现在也没办法让他离开。
她眼珠一转,立刻出言相激:“像你这种不分长幼尊卑,整天对师父喊打喊杀的强横弟子,谁敢妄收?”
金彪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我这是习惯了,如果牧兄弟收下我这弟子,我保证将来对兄弟敬若神明,若有半点不敬,我金彪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牧惊尘叹了口气,心知以金彪的性格,一旦认定目标,决不会轻言放弃。与其被他死缠烂打地纠缠,不如现在就绝了他这个念头。
想到这,牧惊尘突然笑道:“金兄,不如咱们打个赌,你若赢了,我就将赌术倾囊相授;如果你输了,这拜师之事你以后都不要再提。”
“不行不行!”金彪摇头道,“你小子诡计多端,我岂能赌得过你?”
“你连怎么赌都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一定要输?”牧惊尘笑道。
“嗯,那你说来听听。”金彪一脸戒备,“不过我可不一定答应,如果我没把握,你就得换一种赌法。”
牧惊尘笑着往街边一指:“不知金兄有没有把握过去连赢三把?”
金彪顺着牧惊尘所指望去,就见街边昏暗的油灯下,十几个闲汉正围桌聚赌,呼喝吵闹声不绝于耳,仔细一看,却是用围棋子在押单双。
金彪大喜过望,嘿嘿笑道:“刚从牧兄弟这里学了一招虎口夺食,如果还输,我金彪岂不笨得无可救药?”
说着丢下二人,匆匆过去挤入人群,看清桌上的赌注后,立刻掏钱下注。
不一会儿,金彪又哭丧着脸回来:“怪事!我照着兄弟所说,专押赌注少的一方,谁知还是要输。难道是我金彪天生倒霉,逢赌必输?”
“如此说来,金兄是认输了。”牧惊尘得意一笑,“从今往后,拜师之说不得再提。”
见金彪无可奈何地垂下头,牧惊尘哈哈大笑,大步往前就走。
柯心怡悄悄拉过金彪,小声嘀咕了两句。
金彪脸上渐渐露出喜色,忙追上牧惊尘道:“我还没输,你现在就看我过去连赢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