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再三,他终于一咬牙低头从牧爷叉开的腿间爬了过去。
当他爬起来时,脸上已因羞愧而满面通红。
牧爷却无视他的羞愧,悠然问道:“当初癞痢头要你过十八洞,你拼死不从,现在为何钻得这般爽快?”
温霆雲低声道:“韩信当年也曾受胯下之辱……”
“呸!”温霆雲话音未落,牧爷一口浓痰射到他脸上,“你他马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淮阴侯当年是可以不受辱而甘愿受辱,你有什么资格跟他相提并论?你现在无论是想复仇还是想活下去,都得来求老夫,就算老夫让你吃屎你也得吃,还敢大言不惭自比淮阴侯?”
温霆雲羞愧地垂下头,心知牧爷所言不假。
当年韩信完全可以拔剑杀了拦路挑衅的泼皮,他却甘愿低头受辱,这反而显出他的胸襟和隐忍。
而自己无论是想活下去还是想复仇,牧爷都是最后的希望,只要自己还想留着性命去复仇,就根本没有可能反抗对方的任何侮辱。
想到这,他不由拱手拜道:“多谢师父教训,弟子知错了。”
牧爷面色稍霁,颔首道:“淮阴侯不以胯下之辱为辱,这才是寡廉鲜耻的大境界。若不能达到这等境界,智计谋略于你来说,也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先弄清楚古人留下的史籍中,究竟记载了些什么。三天后老夫再来,看看你是否真正明白其中的奥义。”
……
……
三天后,当牧爷再次来到牢中时,温霆雲立刻跪倒在地。
牧爷大马金刀地叉开双腿,温霆雲毋需牧爷示意,低头便从其胯下钻了过去。
待他重新站起后,牧爷淡淡问:“老夫如此侮辱你,你心中可有怨恨?”
“不敢!”温霆雲躬身拜道,“师父这是要助弟子丢开羞耻之心,只有忍人之不能忍,做人之不能做,才能将一个人的智慧发挥到极致。”
“你现在从经史典籍中看到了什么?”牧爷问。
“勾心斗角,智计权谋,叛逆暴虐,寡廉鲜耻。”温霆雲脱口而出。
“孺子可教也!”牧爷满意地点点头,在地上盘膝坐下来,“你既然有心拜老夫为师,就该对本门有所了解,你可知道本门的来历?”
温霆雲摇头道:“上次听师父自称大悲宫宫主,莫非本门就叫大悲宫?”
“不错!你可知本门始祖是谁?”
见温霆雲茫然摇头,牧爷脸上露出一丝骄傲,遥遥望空一拜:“是禹神!也就是上古传说中治水的大禹。”
“大禹!”温霆雲十分惊讶,“他可是三皇五帝之一,妇孺皆知的上古圣人啊!”
牧爷颔首道:“不错!诸葛亮这个偏僻山村一介穷书生,一踏入江湖就能辅佐刘备三分天下,你以为他是天神降世?同样是读书人,为何有的人苦读一辈子,除了会作几首狂天狂地的诗,就只背下几本《四书》、《五经》?有的人却能以文弱之躯兴朝灭代,凭一己之力改写历史?”
“师父是说,他们都是大悲宫中人?”温霆雲十分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