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把人哄走了……”唐卿卿揉揉眉角,“春桃,陪本宫进宫吧。”
“是,公主。”
御书房。
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摞着厚厚的奏章,分成了已批与未批阅的两叠。右边墙角的香炉里点了龙涎香,浅淡的白色烟雾,袅袅不断的上升。
皇帝早早下了朝,换了身素白滚金边的锦袍常服,一头墨发以无暇玉冠束好。他眉眼与唐卿卿有那么几分相似,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只是唐卿卿肖母,而他像先帝多一些。
“安阳,你怎么跑到朕这儿来了?朕以为,你这丫头又要往皇后的朝凰阁去了呢。”
唐卿卿少见地露出了娇憨的一面,在比自己年长十来岁的同胞兄长面前,她只是个倍受宠爱的妹妹。
“皇兄别跟安阳置气,论起亲疏远近,当然是皇兄最亲啦。”
葱白指尖在奏章上面点了点,唐卿卿狡黠眨眼。
“皇兄~安阳也很挂念你的,这不,大老远地过来见你了。”
皇上绷着的脸也展开了,笑骂道:“小骗子,你有朕的手令,这宫门来去自如。无端端来寻朕了,定是招惹了麻烦,要朕给你收尾。”
“麻烦倒是没有,安阳最乖巧听话了,皇兄可不是在冤枉我。”
“从小到大,朕给你背了多少黑锅、挡了多少麻烦?行了,小骗子,到底是什么事?”
唐卿卿将驸马爷的病情详细讲给皇兄听,末了,期盼地询问道:“皇兄,能否让左神医随我回公主府?齐郎的病,我怕拖下去会加重啊。”
“可是……”
“皇兄,安阳不想守寡呀。”
“……”
皇上准了。
于是,原本在皇宫里好吃好喝的左神医,提着药箱上了公主府的马车。
“安阳,还记得你亲手种下的那棵桃树吗?”
“记得,”唐卿卿很快回答道,“与齐郎成婚那天,栽种在御花园了。”
她怎么会不记得,光是种它的那个土坑,都是她拿着花锄挖了半个时辰,才勉强刨出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