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泽荣瞬间放大的瞳孔，微微颤抖的肩膀，都尽收陆之野眼底，她满意地松开自己父亲的手腕，欣赏着他因恐惧而产生的每一个微表情。

陆之野知道，这是芮泽荣最大的弱点。

圈中大咖大部分都迷信，她的父亲自然也不例外，尤其是这段时间，芮泽荣频繁梦到陆晓诗来索命，已经搞得他有些精神崩溃。

陆晓诗的死即便与芮泽荣并没有直接关系，但当年知道所有真相的他却选择包庇刘惠君。他根本没有选择，死人是无法开口的，刘惠君却随时可以置他于死地，他又怎么可能不站在刘惠君这边？

芮泽荣本就不是个心理素质强大的人，甚至有些胆小怕事，双商也普普通通，能走到今天这种高度，天赋与努力占了七成，剩下的三成除了有心机颇深的刘惠君辅佐，还有那位让芮泽荣尽快认回女儿的玄学大师的指点。

只是这几年，芮泽荣突然感到诸事不利，经营的影视公司屡屡出现状况，主演的电影，一个个扑街，妻子总是神神秘秘，与他同床异梦，就连唯一让他欣慰的女儿也面临着情感烦恼，难道一切都是陆晓诗的亡魂在作祟……

芮泽荣越想越觉得瘆得慌，却又不想被自己女儿发现，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之野，别乱说，对你妈妈不敬。”

然而陆之野却一改刚刚桀骜不驯的样子，表情严肃极了，认真地说：“我没有乱说，我刚才真的看见她了。最近我还经常梦见她，妈妈在梦里像是要对我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只是静静地盯着我，然后……她的瞳孔就不见了！”

芮泽荣瞬间汗毛都竖了起来，他与陆之野的梦境竟然一模一样，这又怎么可能是巧合？

陆之野看着芮泽荣头上渗出的细汗，心中不由得冷笑，她不过是根据上一世陪父亲见心理医生时的回忆，复述了芮泽荣梦的内容。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放弃严放吗？”

听陆之野将话题转移到严放身上，芮泽荣的神情明显轻松了几分，他将烟熄灭在烟灰缸中，声音有些发哑，下意识地问：“为什么？”

“因为他跟我同年，还是11月18日出生的。”

“嗯？”芮泽荣疑惑地看向陆之野，“这日子有什么特别的吗？跟你的生日倒是挺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