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胎气全靠你

突然一个人打破了夜中清寂,从街道远处急急慌慌跑来,他凝眸细看,那个人是……心说不好,他从怀中取出银钱放在桌上,在琴师震惊的目光中由楼窗跃下,大步追上疾奔的人,一把拽住衣袖。

那人吓了一跳,回头,“你……”

夜色中,李怡面上的急切依旧清晰,“你是土木公的小厮?为何深夜在此?”

那人看清了李怡,来不及管“土木公”是什么便一股脑地说:“啊!是李家公子!可不好了,我家公子腹痛难忍,我出来找大夫,可都这时候了,医馆无人,几个大夫家都敲门不应,再这样下去,我家公子他……”

李怡略一思索,“他人在哪儿?你怎么进城来的?”

小厮一愣,眼珠转了转方才明白过来,赶紧道:“公子今日没住别院,就歇在工房里。也是万幸啊,要是公子歇在别院,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听着,你现在回工房去照看着土木公,告诉他别害怕,我去请大夫,稍后即至。你候着给我开门!快!”李怡果断一推小厮,转身飞奔进巷子。

街道再次寂静,仍懵着的小厮拍了拍脸,有点庆幸又有点疑惑:刚才实在太急了,看见个熟人就想求救,可那是李家的公子,可信吗?

公子腹中的毕竟是李家骨血,应该可信。

但,会不会有诈?会不会是李家不想要这个孩子,故意的?

他惴惴不安地往回走,公子身边现在没人,他出来太久,确实也不好。

子时三刻,小厮从门内看到一马车驰来,接着跳下两人,其中一个正是李怡。小厮便又打量起另一人,身材十分高瘦条顺,但黑灯瞎火的,那人还穿着连帽大氅,看不真切。

打开门,李怡一马当先奔了进去。小厮小跑上前引路,“哎,今日也是,临时没回别院,就我一人陪着公子,竟就出了这事儿。”

李怡不愿听他絮叨,更连话也没让传,直接推门进去。

杜松风面冲床里曲膝躺着,衣衫未退,棉被只盖在腰上,身体微微颤抖。

李怡大步上前一按他的肩,“土木公,你怎样了?”

杜松风转过身,双手按着肚子,青白的脸上挂着虚汗,“李、李台……”

李怡望着那双清亮的眼一怔,心中突然有个什么,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