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府甚知小郡王习性,平日瞧着不显,实则性子霸道难缠,是京城里出了名的人物,他笑着告罪,出去问那侍者。
“可知是谁?”
侍者摇头:“大人,对方未曾严明,只说来救火的,就叫我这么回话。”
苏知府眼睛一亮,“走,随我去看看。”
果不其然,骑在马上带头的正是他昔日的军中好友。
“嘉启,果真是你。”
“哼,我看你这么多年越发没有长进了,竟落得被几个小童生戏耍的份上,还惊着了我祖父。”
他看向马车,“老爷子也来了?”
“嗯,老爷子看了信非要跟过来,说要见识见识你说的那神童是何许人也,惹得你舍下面子来求助。”
“平日里不吭一声,这童子是你何人?这般维护?”
这男子字嘉启,姓赵,是苏知府昔日的军中好友,二人并肩作战多年,情分非比寻常,即使后来际遇不同,也没断了联系。
苏知府冷哼一声,脸色沉了下来,“你也说了,几个小小的童生,连秀才都还没拿到手,就这般猖狂,我如何忍得?你也知老子的性子历来如此,受不得威胁,否则也不会来这破地方当个小小的知府!”
“造谣生事,逼着我改名次?倒是好算计,我偏不如这些人愿,你把兵借给我,我带人一个个抓了,看他们还敢不敢闹!”
“你这混小子,这么多年这臭脾气还是不改,这是能硬碰硬的事吗?闹大了朝廷面上也不好看,你这里虽说是山高皇帝远,但若真出了事,就是老夫也保不住你!”
马车里的头发花白,面容和蔼儒雅的老人在侍者的搀扶下走了下来,缓缓说道。
“你啊,做事要谨慎些,这次若不是为了你口中的女娃,我定不准许嘉启来给你收拾烂摊子,让你长长记性也好!”
“赵老爷子,您就嘴硬吧,我和咱们嘉启是什么关系,那可是结义兄弟,严格来说您还是我义祖父呢,可见是不会真的丢下我不管的。”
两人搀着老爷子往里走。
“我听说小郡王和礼部都来人了?”
“在里头了,就比你们先到一个时辰,可要去打个招呼?”
“不了,就说老爷子身子不适,我伺候着歇息去了,你先去招待小郡王那泼猴儿,晚间咱们再秉烛夜谈。”
次日,知府便传来了消息,让闻子吟走一趟,说是知府有事相请。
华先生面色淡然,一如既往懒洋洋地躺在躺椅上,不在意地挥挥手,除了那日闻谷生说外头流言的事出去了一趟,后来便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吃饱喝足看书,看起来半点不生气。
“去吧,无需害怕。”
闻谷生驾着马车送妹妹到知府衙门门口,在外面等着。
府衙内。
“你便是闻子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