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没人知道庄尘到底喝了多少酒,他像个玩物一样被人哄着喝酒,一杯接着一杯。每次在他摇摇晃晃的时候,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期望他就此倒下。可庄尘就像个讨厌的不倒翁一样,晃着肩膀,踩着凌乱的舞步又站了起来。
对于这种酒水,庄尘根本就不需要提前服丹药。酒一入肚,体内的天苍不枯就会立即把酒精分解。他只能品尝到酒的味道,那种辣入喉的刺痛感。
“哈哈哈,”庄尘发出了大笑,一双瞳闪烁着放肆又戏谑的光芒。
他推开众人,登登登地跑到谭仑身前,把烂泥似的身体挂在他身上,抬手拍着谭仑的脸颊,调笑道:“唉,谭兄,你怎么不喝啊?你是不是醉了,啊?嘿嘿嘿,你可真不中用!你看我,看我,我还能喝。”庄尘又往后退了几步,拿手指着自己,仰脖就是抬手倒了一口。喝完之后,他又贴在了谭仑身上,打出一个满是酒气的嗝。
谭仑嫌恶地挥挥手,挥散掉臭气,道:“梅兄,你醉了,我派人把你送去房间吧。绵祚阁有上房,你好好睡一觉,第二天就好了。”说完,他招招手,凑上来几个侍女。
庄尘闻言,猛地一挥手,甩开谭仑双臂,怒气冲冲道:“怎么,谭兄,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是,我是被人抢了钱,但是我读过书,我来庐州是想出人头地的!你们不就是靠着自己的老爹才有的今天吗?要是我也有你们那样的老子,我也能混得很好!”
各个公子冷眼旁观着庄尘,鉴定此人已疯。
“是是是,梅兄乃人中龙凤,你快去休息吧!你看舍妹都等得急了!”谭兄从后面架住了庄尘,继续对下人打着眼色。
可庄尘像条鱼一样滑溜,扭着身又从谭仑手下跑出来,耷拉着眼皮:“怕什么,我妹妹当然是听我的话了!而且!”他停下来,拍拍谭仑的肩膀,呵呵哈哈地傻笑着,“这不是有你嘛,谭兄?有你在,我绝对放心,我妹妹肯定很安全!”
谭仑面上关切道:“是的是的,所以梅兄你就放心去吧,你妹妹就由我代为照顾了!”
“好!”庄尘歪倒上半身,一边鼓掌,一边踉跄地后退了几步,“我再说一句!谭兄,不要劝我!”
“你们啊……”庄尘忽然凑到一个公子哥旁边,贴上了他的耳朵,气若游丝道:“我可是知道你做过什么事哦。”
庄尘声音低沉,仿佛有偌大的魔力一般。那人只觉一纸判决下达到了他头上,当即心肝一颤,脸色一变,怒气冲冲地推开庄尘,“酒后乱性,疯言疯语!”
庄尘脚尖一点,转悠着身子又回来了,他一个一个往前走去,把在座的公子指了个遍,“个个油头粉面,不学无术,满肚子的男盗女娼,一水儿的坏心眼、坏心思,你们都干过什么龌龊事,当别人不知道么?天王老子瞎了眼不收,今儿就我来替他收!”
说完他发了疯地跳上一张矮几,呼喊大笑:“你看看你们这副样子!面如菜色,气血两亏,不学无术,整日游手好闲!借着自家老子作威作福,欺压良家,一遇到些魔族异兽就两股战战,一群废物!”说着,他将一人拉到跟前,大力扯住他脸颊,微笑着看他:“是不是啊?废物?哼,早就该一刀砍了你们!”
他一把将那不敢言语的公子哥扔到一边。
场间的气氛冰冻到了极点,人人阴沉着脸,咬碎牙齿,却不敢说话。
谭仑急急忙忙地跑到庄尘面前,想把他从桌上拉下来,不料庄尘抡圆了就是一个巴掌,甩得他老远。
侍女们慌慌张张跑过去,扶起倒在杯盏矮桌之间的谭仑。谭仑挂着两行鼻血,半边脸肿成了猪头。长安见谭仑成了这副模样,不由得笑出了声。
谭仑要捡回面子,喝道:“你!”
“滚!”
庄尘迸出冰寒杀机,吓得谭仑手一抖,不知该如何下场。
“他现在是清醒的还是醉了?”一个公子哥压低了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