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吃饭结账的时候,把所有的钱都给店家了吧……庄尘站起来,把另外两个匣子关上收进了葫芦,作为谢礼,他打算把这两个匣子交给雁无,将来遇到的话。
他看长安依然跪坐在地上,诧异道:“怎么还跪着?起来吧,我带你去吃饭。”
“跪麻了……先生。”
庄尘怔在原地,没心没肺地笑起来,喂给薄润的小口一枚丹药,双手抄进腋下,指示道:“用灵力把丹药分解了,然后汇流到双腿。”
长安点头,照着做了。庄尘欣慰点头,好在这方面的事情她还是懂的。“来,一,二,三!”庄尘双手一用力把长安扶起来,“把衣服掸一下,就带你去吃饭。”
两人走出雁回楼的墓穴,庄尘把土封原封不动地盖了上去,便与长安一同下了山,快马加鞭折回到庐州,带长安直奔素手楼。
进门庄尘才知道自己犯了个错误。素手楼任何时段都不缺宾客,长安美若天仙,一进楼便吸引来大片大片的目光,所有人看着这个令人惊艳的仙子。整个素手楼鸦雀无声,时间仿佛停滞,只有楼上奔走相告的脚步声。
长安稍显畏缩地抓着庄尘的袖子,往他背后躲去,“怎么了?”庄尘想想,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实话实说:“因为长安长得太好看了,这些人没见过你这样的,就想多看两眼。”
终于有个油头粉面的富贵公子从楼上登登登地跑下来,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倒庄尘二人面前。两个小厮连声喊着公子,将他扶起来。那公子忙不迭地踹开两个皂衣小厮,自己拉着旁边的桌椅站起来,扶正自己的帽子。
席间的客人见到是这位,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带着怜悯神色地看着庄尘。
庄尘心里泛起了古怪的预感,连声暗道:“喂喂,不会是那种俗套的剧情吧!”
“这位仙子,在下庐州城城北谭家,谭仑。不知仙子名讳?”谭仑人模狗样地唱了个喏,殷切地看着长安。
长安求助似的看向庄尘。庄尘打量了一眼此人:庐州谭家?!真是踩狗屎运了!来得正好,倒也省的亲自走一趟了!
“阁下可是无缝坊的少东家?”
无缝坊是夷州数一数二的几家量衣店,虽然名字难听了点,但好歹也是取得“天衣无缝”之意。听说成立之初的当家本想取“天衣坊”,但被人劝告说名头太大了,故退而求其次取“无缝”二字。
谭仑闻言先是嫌恶地看了一眼庄尘,刚要开口骂,就被狗腿子小厮拦了下来,耳语了几句。谭仑欣喜若狂地哦哦了几声,再一脚踹开小厮,依然是那副腔调地对着庄尘行礼道:“正是不才,兄长有何见教?”
这一声兄长可见脸皮之厚,已然到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境界。
庄尘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还礼道:“果然是谭兄!百闻不如一见,弟久闻无缝坊少爷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今日一见,果真不假!谭兄仙风道骨,美若星辰,真乃是池中金鳞!实不相瞒,若不是弟在来路上经过龙岗山,被无耻匪类打劫,囊中羞涩,今日可得要好好与谭兄结交一番!”未等谭仑说话,庄尘继续道:“弟挨饿不打紧,可就是苦了舍妹,数日未食。在下想着不知能否在素手楼寻一份营生,暂时度过我兄妹二人的难关。”
众人胃疼:等一等,且不说你这马屁拍得如此入骨,就你这样的修为,还冒死走龙岗山?还来素手楼谋生?
谭仑看一眼长安攒了灰的衣裙,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小厮见情况不对,忙扑向自家公子,欲要阻止,却不料又被赏了两脚。“好!这位兄弟,我谭仑观你气度非凡,是我结交之列!今日二位在素手楼的这顿饭,我谭某请你了,也算是为你兄妹二人接风洗尘了!来,这边请!”
庄尘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又大喜过望:“多谢谭兄!来,请!”说完便让两个小厮带路走上了楼,俨然一副自己才是主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