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当时又慌又急,此刻见着他这样子又恨又气,可一点儿不想听僵硬编造的理由,低下头,捕捉到自己肖想已久的嘴唇,侵袭上去。
拥住怀中人的身躯,紧紧地抱住他的背脊,牢牢掌控着,灵巧的勾引逡巡,肆意碾磨辗转。
楚歌被他吻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察觉到他的手开始乱动,打掉了他的手,愤愤的瞪了一眼。
——过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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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无奈,只得牵起他的手,朝着门外走。
楚歌脑海里濛濛的一片,好一阵子都不知道今夕何夕,等到游于天外的魂魄终于归来,发现脚下已经踏在了狭窄的楼梯间上。
他小声道:“我们去哪儿?”
——外面这么冷,为什么要出去?
陆九未曾回答,只是牵着他,走下了楼。
夜色幽昧的空地里,难得一见的飘落了零碎的雪,炽白的车灯照亮了一方,映出来隐隐约约的轮廓。
那是爆竹与烟花。
轰隆隆的鞭炮声将夜色惊醒,夹杂着尖利的呼啸。烟花摇曳着长长的尾线,如同波浪般划过,直冲云霄。
下一刻,鸣声大作。
震耳欲聋的尖啸后,烟花在苍穹高处炸开,一簇连着一簇,一朵接着一朵。或粉或橙,姹紫嫣红,金银交错;如金菊绽放,如龙蛇飞舞,如天女散花……联翩如瀑,五色缤纷,流光溢彩,绚烂夺目。
火树银花不夜天。
半边夜色都被照的彻透,烟花如雨,回望处,眼眸如星。
风过眉间,雪亦温柔,不知道落入了谁的眼。
惟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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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又过去了多少年?
时光飞逝,弹指非昨,眨眼间,又是一年春风起,梨花开,至清明。
小山上,陵园里,前一天得知陆父无法赶回,陆九拉着楚歌一同去祭拜,却没有想到,暗处隐匿着千里迢迢赶回来的人。
四目相对的刹那,陆九脸色微变。
他不知道陆父听到了多少,只知道自己心脏缓缓地沉入了水里。
此刻,远远没有到他心目中挑明的那个时候。
太早了。
过早的暴露,只会引来不必要的关注与压力,更容易导致这份感情夭折。
陆九害怕陆父会做那个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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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父站在隐蔽之处,将刚才的话语悉数收入了耳里。他没有想到陆九会带一个外人来祭拜他的妻子,甚至声泪俱下,情真意切到了如斯地步。
——或许在他的孩子眼中,另一旁的少年,算不上是一个外人。
而那个少年,陆父也是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