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病床上,只觉得乌云压顶:“唉,统子,你说把我卖了能还清医药费吗?”
系统说:“据说人体里所有稀有金属加起来也只价值几百块。”
楚歌:“所以呢?”
系统说:“不如去卖肾吧。”
楚歌:“………………”
——纯爱总局的系统就是这样的?
——说好的爱国民主富强和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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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这个时候陆九进来,见着楚歌垂着头,面色略带忧愁,便问他在想什么。
楚歌是个不过脑子的,刚刚还在和系统说什么,嘴巴一秃噜就吐出来了。
等到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候,发现陆九面色黑如锅底,额角仿佛青筋直跳。
楚歌:“!!!”
——糟糕了!
他连忙道:“我说着玩儿的,陆九!”
陆九怒道:“你到底当不当我是朋友啊?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啊?卖肾,亏你说得出来……是不是要是有了富余,你到时候再去买个果机啊?”
他看上去是真的相当生气了,就好像一腔好意被辜负了一般,目光里甚至有一些难过。
楚歌原本还想要嬉皮笑脸的混过去的,触及他的眼神,喉咙却像是被堵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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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当真很关心的吧。
虽然说的是不想回学校挨一顿痛批,但也没有理由一直留在医院里吧。
明明随便从家里请一位阿姨来照顾着就可以了呀,又何必自己也待在这里呢?
楚歌嘴唇抿了抿,小声说:“我当然当你是朋友了啊。”
陆九余怒未消:“那你看你自己说的什么话!”
——弄什么异想天开?
这样的话都这么不假思索的说出来,可见平日里,定然,定然……
陆九都没有办法再假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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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他现在的脸色一定非常糟糕。
那种不被控制的戾气仿佛又从心底升起,在四肢百骸间盘旋。
那边厢的人似乎都被他吓住了,小声的挤出来一句回答,就像是丧失了语言一般。
陆九面色铁青。
他其实并不明白自己在生气着什么,明明他与楚歌的交往并没有那么深。
比着平日里陪他一起逃课、网吧、踢球的朋友,那熟稔程度不知道差到了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