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的尽头,正是他慌乱藏起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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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贵的汤药数不尽的往下灌,墨菲一天一天的好起来。

他的气色肉眼可见的变好,但是拆下了绷带后,依旧让人发愁。

用了最好的外伤膏药,但依旧弄不掉他身上的那些伤痕,至多不过变得浅一点儿而已,而陈年旧伤,却没有什么办法来消掉。

他的身上,遍布着蜈蚣一般狰狞扭曲的疤痕,唯有后腰的那一块地方,金丝雀已经看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荆棘玫瑰。

也是楚歌无比想要将之剥下来的荆棘玫瑰。

自从那天之后,楚歌就选择了带上白色手套,他本来极其不喜欢这种缀满了蕾丝边的玩意儿,可这时候,却不得不戴着。

他不想要墨菲看到自己手指上遍布的伤口,尤其是食指之上那个深深的牙印,他用了同样珍贵的膏药,但也依旧弄不掉。

这令人十分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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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菲一直都是那个样子,对于外界的反应十分迟缓。

他睁着眼睛,望着床边开敞的窗户,安安静静的待着,一个上午,一个下午。

就像是在过往的日子里养成的习惯,极力稀释自己的存在感,最好令所有人都忽视掉。

楚歌离开的时候,他不会开口挽留,楚歌来的时候,他也不会笑一下。

就像是所有的情绪都丧失了,只有那么一个表情而已。

可是浮现出来的备注,分明不是这个样子,明明想要楚歌待在他的身边,却强行压抑下了自己的所有渴望。

因为不会表现出来,所以也不会被拒绝,永远也不会失望。

“你救了他,所以他相信你。”

楚歌苦笑了一声。

那又算得上是什么相救呢?

——对于一名从小就被禁锢的奴隶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楚歌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他难以左右阿佳妮的命运,可是让墨菲离开既定的轨道却不是那么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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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乍暖,微风和煦。

楚歌进来的时候,墨菲正朝着窗外,看着高处的天空。

白鸽振翅而上,飞向了远方。

楚歌道:“墨菲,等你好了,我就送你出宫。”

墨菲明显怔愣了一下,吃惊的看着他。

“你腰上的那个印记,我当时没有办法,只能给你烙上,却没法子洗掉,但总算是洗掉了席塞尔诺维奇留下的那个奴隶印。我看过了,烙印的地方并不是那么的明显,只要你小心些,不要暴露出来,别人也看不到。”

墨菲眼神疑惑,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