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色的眼睛转向了他,从那当中,楚歌读懂了西瑟索恩的意味。
“原本就应当这样,我带他走时走的匆忙,忘记了烙下印记。”
黑铁铸成的形状,隐隐约约能够辨认出来,铭刻的是蔓生的荆棘,其上有一朵绽放的玫瑰。
那是独属于阿佳妮的徽章,源自于索恩家族的荆棘,因为他本人而增添上了一朵玫瑰。
“直接把他带走不可以吗,用其他的什么法子洗掉他身上的印记不可以吗?”楚歌浑身发颤,声音发抖,“我不想要这样。”
西瑟无声的看着他。
——不要任性了,阿佳妮。
已经彻底惹恼了皇帝,如果不这么做,或许连墨菲都带不走。
远处的棕发青年原本倚在皇帝身边,这时候,却缓缓地走了过来,他在楚歌身前站定,仪态优雅的行礼。
“公主殿下,一应工具已经准备齐全,请吧。”
楚歌怒火中烧的看着他。
仿佛很是享受这种感觉,席塞尔诺维奇掀起了唇角假笑:“殿下,就只有这个办法。这个奴隶身上的印记,是使用特殊方法烙印上去的,只有用新的徽章叠加,才能抹除掉旧的如果您单单只是想洗掉,很抱歉,是卸不掉的。”
皇帝靠在描金椅子里,端详着这一刻的情形。
“阿佳妮,不要再磨蹭了,席塞尔都已经愿意把这个奴隶送给你,你还在磨磨唧唧什么?”
楚歌道:“他身上有很重的伤,我回去再给他烙上。”
皇帝语气淡淡:“工具席塞尔都帮你准备好了,不如就在这里完成。”
“他说不定会没命的!”
“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皇帝冷漠道,“就算歌唱的再好听,也不过一个奴隶而已。”
楚歌浑身发颤。
西瑟索恩凝望着他,忽然大步上前,拿起了桌上的黑色烙铁,直接插入了钢水!
他将烙铁拔了出来,粘稠的金属液一滴一滴往下跌落,侵蚀了坚硬的大理石桌面,瞬间凝固。
“这可不行,西瑟殿下。”席塞尔诺维奇说,“只能由公主殿下自己来,否则这就无法真正的打下奴隶烙印了。”
他微微含着笑,然而笑意是那样的残忍。
“殿下还在犹豫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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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履犹如千斤,他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到了墨菲身前。
被按在地上的孩子吃力的抬起了头,仰望着他。
一双眼睛漆黑见底。
褪去了所有色彩与情绪,平静有如一潭死水。
楚歌心里一颤。
“你忍一忍。”他小声说,尾音不住的颤,连自己都要说不出余下的话,“我把那个印记盖掉,就带你回去。”
那个孩子已经静静地看着他。
“那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