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又一次的,找不到了。
李应坐在前排,劝他:“原哥,要不然我们先去医院看看?”
医院?
那像是所有的灾厄,都从医院开始的。
原惜白直接摇头拒绝了,他现在只想要回家。
车辆在山路上疾驰,一路上,不再有人说话。
原惜白抿着嘴唇,分明心事重重,他一直都看着自己交握的双手,不知道在思考着些什么。
李应不敢去打扰他。
事实上,他根本就弄不明白,为什么都已经去了香柘寺里,为什么都已经约好了和大师见面的时间,原惜白却这样突兀的改了主意,决定要回家。
竟像是在那里面,一刻也不愿意多待。
一行人匆匆的回家,怎么出去的,就怎么急慌慌的回来。
车上并不曾准备有干净的衣物,只是有毛巾和毯子,一走到院子口,李应就唠叨起来,要赶紧给原惜白找一身衣服换掉。
原惜白无可无不可,面色有一点疲惫,保镖打开大门,将他推了进去。
他下意识的仰起头,却在看到空空如也的头顶时,瞳孔骤然一缩。
镜子呢!
.
那个原本应当悬挂着铜镜的地方,此刻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难以克制的慌乱攫住了他,原惜白蓦地大喊起来:“阿姨,门口挂着的那面铜镜呢!”
隔着客厅,原惜白听到了阿姨的回应:“那面镜子呀今天风有一点大,被吹断上面的绳子,掉到地上去了,我把它捡起来了。”
紧绷的精神在听到这句话后,终于稍稍缓和了些许,原惜白按着脑袋,太阳穴突突直跳。
李应见他这个样子,干脆就先把他推到了卧房里,张罗着要给他换一身干净的衣物。
“原哥,再有天大的事儿,也不急着这么一会儿的,是吧”李应唠唠叨叨,“镜子又没有长脚,被阿姨收起来了而已,跑不了。”
李应给原惜白找了身干净的衣物换上,终于把他推出来。
阿姨熬了热乎乎的姜汤,给他们盛上端了过来,让他们喝下去驱一驱寒。
瓷碗烧的有些烫,端在手上也端不住。
原惜白将将端了起来,还没有来得及喝上一口,就见着阿姨在一旁,用围裙擦了擦手,表情有些奇怪。
那看上去就像是遇到了什么难以出口的事情,想要说却又说不出的犹豫。
“怎么了?”原惜白问,对于家里帮佣的阿姨他一向都很宽和。
“不是那个镜子吗,就是先儿个挂在墙上的那个,哎,小原先生啊”阿姨语气里都带着迟疑,“可能有一点儿不对劲儿。”
“哪里不对?”
阿姨去把之前收好了的那面铜镜找了出来,递到了原惜白身前。
铜镜的表面依旧是有些模糊的,映不出什么清晰的样子。
阿姨目光却瞟向了另一边正啜饮着姜汤的李应:“这个铜镜哎我之前一直都没有怎么注意,今儿个才发现,背后面的那什么个鬼画符,是李先生之前涂上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