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应手指都在发颤,一想到自己接到的那几个电话,就觉得心里凉飕飕的:“所以说,所以说,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闻迎说:“不知道。”

李应咽下了一口唾沫,艰难的道:“难不成,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谁知道呢。”闻迎说,“你不是都请你同学去看过符吗,怎么听到有鬼还这么害怕。”

李应想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害怕,但实际上,他还是有些止不住,颤声道:“看,看过符也不代表我不怕鬼啊。”

闻迎看着他,似乎幽幽的笑了一声:“鬼有什么好怕的,这世界上远比有鬼更可怕的东西。”

李应说不出来话。

闻迎道:“最起码,你能够知道,就算那是一只鬼,他对白少也没什么恶意,否则绝不可能打电话通知你。”

李应勉强的笑了一声,过了好久才“嗯”了一下。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时间竟然无话。

过了好久,才跟找话题似的,问道:“你刚才说的比鬼可怕的是什么来着”

闻迎吐出两个字:“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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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藏在柜子的后面,藏到了柜子与墙壁的夹角处,就那样贴着墙壁,好像这样可以给自己一点安全感。

那里,阳光并不能照到,是一片近乎于死角的区域。

闻迎依旧在与原惜白说着些什么,说他觉得有可能,这一次对着原惜白下手的,是辛家的人。

如果不出意外,跟那个雇司机醉酒驾车的应该有一些关联,或许,更加糟糕的是,就是同一个人。

给肇事司机汇款的账户来自于某个说不出名字的小人物,暂且,还没有发现他跟谁有什么关系。

他听到闻迎跟李应两个人在不停的说,透露出了许许多多的信息,心里却乱糟糟的,根本理不出个思绪。

就像是扑火的飞蛾,他又一次伸出了手,朝着明亮的向光处。

灼烧从此刻升起。

迫使他退回去,更加深的躲入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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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明月高悬。

皎洁的白光透过窗纱,从玻璃窗外缓缓洒入,照亮了一片地板。

楚歌靠在了窗边,透过了帘幕,伸出了自己的手。

明月盈盈,月华如水。

他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此刻,只见着了白光漫过手指,于透明的躯体上,镀上一层浅浅光辉。

那像是穿透过了他的身体,又像是包裹住他的躯体。

是与白日里炽热的阳光截然不同的一种感觉。

在所有的认知里,月与日,一个代表了阴,一个代表了阳。

最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楚歌对于日光月光都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他什么都摸不到,触碰不到,而眼下,他畏惧着前者,却对于后者没有丝毫不适。

惧怕光明,习惯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