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被一片阴影所笼罩,陆之南却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他仰起了头,怔怔的看着楚歌愤怒的面容,未曾察觉时已经仰起了唇角,情不自禁的笑,连即将到来的剧痛都顾不得了。
“我打死你,陆之南,你个小兔崽子”
“你信不信我打死你,陆之南,你怎么就这么心狠啊!”
“你叫我哥,你就是这么逼我的?这么逼我,想要我死吗陆之南!”
声声厉喝椎心泣血,那一记耳光扬得极高,挟裹着风雷之势,如承载有万钧雷霆。
陆之南却舍不得闭眼,就只怔怔的看着他,目中欣喜若狂,什么言语、什么动作,通通忘得一干二净。
耳畔蓦地有烈风扫过,凌厉至极的掌风激的面皮生疼。
却落到了空处。
他没有被打,千般呵护、万般疼爱养大的孩子,怎么狠得下心动手。
楚歌气的浑身发抖,站在他身前,指着他,那样子像是恨不得把他掼到地底下去。
陆之南却什么都顾不上,什么都忘了。
那褪去了颜色的世界又回了来,他的颜色、他的声音,他的所念所愿来到了他身前。
“我爱你。”陆之南小小声的说,他唇边漾起了笑,不停地笑,止不住的笑,像一个刚刚知晓世事的孩子,又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傻子,单纯又固执的重复着,“我爱你。”
如同含了上好的蜜糖,每一言每一语,都甜的令人招架不住。
楚歌满心疲倦的看着他,世界从这一刻起,片片崩塌。
他狠不下心,他软了心肠,从他选择回转身后,两人之间,就再也都不一样。
“谁稀罕了。”楚歌冷笑着说,“你个小兔崽子,给我滚!”
陆之南靠了过去,将脸颊贴在了他的掌心:“我滚了,你就看不到我了,哥。”
“谁想要见到你了,你个讨债精,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不。”陆之南说,“你上辈子,一定也很爱很爱我。”
他轻轻抬起了头,虔诚的亲吻着他的指尖,一个又一个清浅的啄吻落下,直到楚歌手指温热起来。
.
天平的砝码最终加到了他这一边。
最疯狂的赌徒,最偏执的赌注。
倾尽所有,也获得了难以想象的回馈。
他赢了。
从此得偿所愿,如同加上了冠冕的国王,拥有这世间,最欢喜、最圆满的一切。
.
陆之南向基地告假,申请要回家一趟。
他这时候正是刚刚夺取荣誉归来时,想要请假回家探望,也无可厚非。
基地负责人以为他要回的是贺家,心里想着的都是争权夺利的那一切。
贺家的事情多多少少都是听说过的,跟褚家一样,同时一场大戏。贺家的小少爷被流放了出去,据说极不得父亲欢心,地位岌岌可危,眼下这刚刚获得荣誉,说不得是想在贺钦面前表现。
虽然早前贺家家主是传达过意思,不让陆之南去别的地方,但贺家,显然不算是别的地方。
君不见,之前的考核,要前往偏远山区的营地,贺钦不也同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