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哭笑不得,都多大的人了, 语气怎么听上去还是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也没变得成熟点儿。

或许是觉得自己这口气特像争风吃醋, 陆之南懊恼的低下头。

楚歌忍着笑:“当然帮你啊,你是我弟,我不帮你帮谁。”

那一语入耳,陆之南手指僵硬了一瞬, 很快便恢复如常。

这样微小的动静, 楚歌并不曾注意到。

陆之南恨恨的说:“他自找的, 活该,没被打的满地找牙都算我下手太轻了。”

哟呵!

这听上去,恨不得现在还把褚游捉过来打一顿啊?!

楚歌耐心问他:“到底怎么了?”

陆之南咬牙切齿,面部肌肉不住抽动,语气愤然:“我去问他有没有见过你,他却误导我你已经,已经”

那一个字再也说不出口。

如此不详的字眼。

无数次梦魇中见到暴风雨中再无呼吸的身体,陡然惊醒吓得冷汗满身,恐慌与惊悸在那段黑暗的日子里层层叠加,又被人刻意误导,以为成真。

倏忽间,陆之南就红了眼眶,他猛地低下头去,抵着楚歌肩膀,不教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没事了,没事了,我不是在这里吗啊,之南,别想了。”

楚歌不住拍着他的背脊,肩部的衣料却被眼泪浸湿,那温热的泪水仿佛透过了衣物阻隔,直直浸入皮肤,淌入心底。

他叹了一口气。

以贺钦的手段,把他直接咔嚓了也是极为有可能的,他还记得那个时候贺钦给他的感觉,如同一块冷冰冰的黑铁,浑身缭绕着深不可测的黑雾,就寻不着一丝半点儿的善意。

谁知道他会活下来呢?

假如他熬不过去觉醒药剂的反应期,也是只有一个“死”字的。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楚歌也并不想要再提。

偏偏这时候,陆之南却问道:“哥,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么多年都不曾回去。”

楚歌把这些年经历,简单的跟陆之南说了一下,当他说到自己离开营区、被送往梅斯塔利亚基地的时候,陆之南倏地瞪大了眼睛,很是不可置信。

见着他神情,楚歌心中微微一跳,问道:“怎么了?”

陆之南喃喃道:“梅斯塔利亚基地?可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你!”他抓着楚歌的手,因为过于激动,声音高亢到了极致:“你在医疗所吗?哥你是医官对吧可我去了好些次,为什么一次都没有遇见你!”

巨大的信息冲击令楚歌头脑一片空白,他嘴唇轻轻颤抖着:“你去过?”

“我就在梅斯塔利亚基地里。”陆之南大声说,“这一次就是通过了选拔,前来参赛的。”

悲喜交加,教人无法承受,陆之南怎么也没有想到,楚歌竟然也在这里。

“原来我们在同一个地方,却从来都没有遇到。”

“可是我现在已经不在梅斯塔利亚基地了”

陆之南霍然道:“是又回了这个营区吗?”

楚歌摇头:“不,是北方审判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