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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继义也眼羡,八娘就笑他,“想学就跟八姐说,八姐现在可厉害了!”

夏继义就点头,“八姐,我想学!”

“好,你明儿个就跟我们一起回去,我先教你基本功。”八娘很是得意的挑眉。

夏继义点头如鸡捣米。

夏继忠有些着急,“我呢,我呢……”

十一娘就摇头笑。

八娘嘻嘻笑着在屋里教两人扎马步,夏继忠想起身被瑶娘摁住,“想学武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身子要紧!”

夏继忠伤的地方是膝盖,据说当时碎瓷片都碰到骨头了,瑶娘不敢冒险,只好劝弟弟。

夏继忠不情不愿的点头,羡慕的看着八娘教夏继义。

十一娘略动了心思。

她们家如今可算是不愁吃喝,但爹娘日日在家闲着无事,不如再把夏家小店开起来,让爹娘有事可以忙活,也给大伯家寻个生计。

先让夏继忠兄弟在小店里锻炼锻炼,等到他们能独当一面,她再出钱置办上几个铺子交给他们打理或者她出钱以入股的形势与他们合作开铺子,大房一家也就能稳当当的站起来了。

大房在他们家最困难的时候帮助扶持,也是该他们报恩的时候了。

十一娘想着,回头就让万福、万宝去张罗。

万福、万宝在城东距离洋槐胡同不远的一处热闹拐角,寻了一处两层楼的酒楼,酒楼先前被宋家与苏家压着,做不起生意,苏家灭门后,酒楼老板本想大干一场,独生儿子却害了病,他无奈只得卖掉酒楼给儿子治病。

十一娘去看了,觉得位置好,环境也不错,只不过……

“酒楼的后院,不卖吗?”

酒楼后面是一个二进的小院子,约有七八间的宽敞大房,十一娘想一块儿买下来,这样,大房到时候来镇上也不会没地方住。

万宝摇头,“酒楼老板一家就在后院住……要不,小的再去问问?”

十一娘点头,“你再去问问,就说连后院一起卖的话,我多加一成银子。”

酒楼要价一千二百两,加一成是一百二十两,那么大的院子怎么也值上八百两,加一起就多出二百两。

万宝心里算了算,觉得成的可能性比较大,就又跑了一趟。

结果,那酒楼老板立刻就点了头,但要求他们多宽限几日,他找好房子搬过去再过户,十一娘自然没有意见。

两家达成协议,先签了文书,给了银子,只等酒楼老板搬了家,就去衙门过户。

夏继义整日想着来镇上跟八娘学武,夏承业与方氏被缠的无法,托李叔李婶带了瑶娘与夏继义来洋槐胡同。

夏继义跟着八娘学武,瑶娘跟着闲下来的木姑娘学刺绣,很快与灵儿、小十二混熟了。

小十二立刻就抛弃了十一娘与八娘,日日缠着瑶娘,瑶娘姐姐长,瑶娘姐姐短的,害八娘好吃了一通醋!

没两日,苍桐镇快马加鞭送了信儿到洋槐胡同。

罗氏笑道,“你三姐要回门了?”

十一娘看着信点头笑,“说信送来的时候已经动了身,坐的马车,日夜不停,估计七八日就到了。”

“怎么赶这么急?马车颠簸的很,她吃不吃的消?”罗氏就担心的蹙眉。

十一娘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三姐夫要进京读书,赶着时间呢。”

罗氏就笑,“那倒是。”

笑罢,突然想起什么,脸上又盈满担心。

十一娘想着上次叮嘱田妈的事,没留意到罗氏脸上的神情,笑着装了信,回了自己屋。

罗氏扭头就跟丈夫道,“她爹,你说老爷子跟老太太去了苍桐镇,咱们三娘也在苍桐镇,他们会不会……”

夏承和闻言,心里一咯噔,脸色便有几分不好看,盛家在苍桐镇算是有钱人家,娘那么爱银子,还有爱算计的老四一家跟大姐一家怂恿,三娘她……

就算亲家再喜欢三娘,再护着她,亲爷奶、亲叔婶、亲姑姑闹上门,她一个当小辈的能怎么办?

夫妻俩的脸色都不好看,眼睛里全是担忧和惶惶不安。

来送信的人求见十一娘。

十一娘去见了,那人笑着自怀里又掏出一封信,递给十一娘,“少爷说这封信要单独交给十一小姐。”

十一娘接了信,看了,信中盛子都言,他已收到她托陪房带去的话,与父母商量了,决定带着三娘一起进京,他先前在京城置办了一个二进的小宅子,住他们夫妻绰绰有余。他已安排了乳兄的爹娘先一步去京城打理,又让乳兄亲自来送信,务必将信亲自交到十一小姐手里。

这个安排……

十一娘很满意。

少年夫妻最忌聚少离多,看来,三姐是很讨三姐夫与她婆婆的欢心,不然盛家太太也不会放心让三姐跟着读书的三姐夫去京城!

要知道,哪个商人都希望家里能出个读书人,盛子都可是盛家的希望,若不是有足够的信心相信三娘不是那种魅惑着夫君不思长进的人,盛家太太怎能安心?!

十一娘抬眸,看了送信的人一眼,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面容清秀,不语自带着一股春风般的笑意,两只黑溜溜的大眼睛,一看就是个讨喜的精明人。

十一娘笑,“你是三姐夫的乳兄?”

“小的姓邹,名鹏程,家母曾给少爷当过几天乳娘。十一小姐唤小的名字就好。”邹鹏程笑着点头。

十一娘看了研夏一眼,研夏笑着上前塞了个荷包给邹鹏程,邹鹏程也不客气,笑着接了,谢了十一娘,告辞出去。

研夏就笑,“没想到三姑爷那样一个稳妥的人,身边竟有这样一个机灵会说话的乳兄。”

“你以为谁都能进国子监读书吗?”十一娘笑,“虽说盛家找了关系,可若三姑爷不是个可造之材,以盛家那点身家,未必会被京城那些官看在眼里。”

研夏眯着眼点头,“三姑爷是个好的,三姑奶奶嫁给三姑爷是嫁对了。”

十一娘就点头。

外面突然传来小十二的哭叫瑶姐姐的声音,十一娘眉头一蹙,立时站起身往外走,研夏忙跟上去。

却是小十二抓了几枝花,说要给夏承和与罗氏房里插花,却不想刚出了后花园的门,就被脚下一块石头绊了一下,瑶娘在她身后不远,就跑过去接她,接住了小十二,自己却一头撞到了一旁的墙上,额头出了血,人也晕了,往地上栽……

十一娘与研夏赶到时,却看见刚离开的邹鹏程正从地上抱起瑶娘,一脸担心的问道,“十一小姐,这位姑娘晕了,还是赶快找个地方让她躺下,给额头上些药吧。”

“研夏。”十一娘微微蹙了蹙眉,示意研夏。

研夏忙接过瑶娘往听荷轩走,邹鹏程一路目送研夏抱着瑶娘入了听荷轩,才看向十一娘,欲言又止片刻,笑着抱拳,“十一小姐,小的出去了。”

十一娘看了他一眼,颔首。

邹鹏程走过听荷轩的圆形拱门,往里看了一眼,笑了笑,大步出了院子。

接连几日,邹鹏程都寻了借口来内院,装作偶遇的模样与瑶娘搭讪说话,因知道邹鹏程是三娘相公的乳兄,瑶娘不好回绝,每次也都会与他闲聊上几句,说些无关要紧的话。

渐渐的,两人就能说笑一些家长里短的事儿,邹鹏程满大街的晃悠,特意去寻一些精致的小东西逗佳人笑,瑶娘虽没有收,但邹鹏程看得出她见到东西的时候还是很惊喜高兴的,就越发乐此不疲。

罗氏最先发现了不对劲儿,拉了十一娘去问,十一娘笑着反问罗氏,“娘,您觉得邹鹏程这人如何?”

罗氏傻了眼儿。

半响,明白过女儿的意思,点了头道,“人透着几分机灵劲儿,难能可贵的是还是个踏实肯干的人,以后会有大出息。”

十一娘就笑了。

罗氏却接着摇头道,“可他是你三姐夫的乳兄,你大伯跟你大伯娘那边……娘不是瞧不上他是个下人,而是……他们真成了生的孩子那也是……唉,娘也说不清楚了,总之,这事儿不成。”

十一娘明白罗氏的意思,他是觉得邹鹏程好,但却不想让瑶娘嫁给一个下人,生的孩子还是下人,以后一辈子都是没有自由的下人……

“那就算了,回头咱们再帮瑶姐姐寻好亲事。”

罗氏可惜的叹了一口气。

没了罗氏的许可,邹鹏程想再偶遇瑶娘便再没有了机会。

只能抓肝挠肺的等盛子都来了。

过几日,酒楼老板搬了家,亲自寻来洋槐胡同请夏承和去衙门换红白双契,夏承和与十一娘就去换了契。

回来,夏承和就高兴的与罗氏道,“咱们再把以前的夏家小店开起来,你跟灵儿她娘管账目,我买菜,范师傅做菜……”

罗氏也笑,活动了胳膊腿,“我都要闲的浑身发霉了,可有事做了。”

研夏偷听到回给十一娘,十一娘就笑,回头寻了个时间跟夏承和与罗氏说了自己的想法,夫妻俩哪有不同意的,罗氏笑着把十一娘搂入怀里,“我们家十一娘真是长大了……”

这事决定了,自有夏承和去跟夏承业说,夏承业起先不愿意,后来听夏承和说请谁都是一样请,为啥不提拔自己的亲侄子反而去培养外人?夏承业才松了口。

一家人又征求了范师傅的意见,范师傅已手艺入股,分酒楼三成利,夏承和与十一娘想给他五成,范师傅死活不愿意,只要三成,父女俩无奈,只得遂了他的愿。

一切商量妥当,一群人一起定了个开张的日子,先把酒楼里需要的东西一样一样置办了,请人把酒楼重新装修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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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老爷子似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夏承业抱着夏家大老爷子一路下了山,才僵着脑袋转向夏承平,“老、老大,你大伯他、他说啥?”

夏承平蹙眉,心中不悦,说啥?说分宗!

真是不知道闹腾个什么劲儿,骂一句也没少块肉,跟个孩子计较也就罢了,不知道大伯身子不好不能受刺激吗?还上手去推?

自己亲大哥都下的去手,真是……

夏承平兀自心中腹诽,却完全忘记了自己设计陷害三房,惹的夏承和吐血晕厥的事儿。

父子俩骨子里都没好因子,谁说的着谁?!

夏承平张口要回话,身边的夏承乐已笑着道,“爹,大伯说要跟您分宗!”

夏老爷子哦了一声,转过头去,又蓦然尖锐道,“分宗?他凭啥跟我分宗?要分宗也是我跟他分宗!我们二房是官身,他一个平头老百姓……我知道了,他一定是看我能当官家老太爷,嫉妒了……他小时候就这样,看我得个好就……”

夏老爷子兀自嘀嘀咕咕,低低喃喃,说了很多夏承平与夏承乐听过没听过的事儿,兄弟俩听着,一个眉头越皱越紧,脸色难看;一个眉头越挑越高,满带兴味。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老爷子终于喘着粗气愤愤的停了下来,一抬头看见两个儿子,惊了一下,再回头,看到爹娘的墓碑,心里那股气愤便有些不加掩饰,他大声道,“分宗就分宗!我儿子是官爷,我看他还怎么跟我抢爹娘?!老大,咱们回去!老四,你去找村长和里正,就说我们夏家二房要跟大房分宗!”

“爹!”夏承平皱眉,他不赞同,“这会儿不合适,村里人……”

心里暗骂老爷子老糊涂。

大伯这会儿人还说不清话,被村里人知道大伯是被爹推那一下给推病的,还不得说三道四的……他还要不要在九里亭混了?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那点名声还不得被败坏干净了?!

夏老爷子显然没夏承平的顾忌,他大手一挥,不听夏承平的话,“你别说了,分宗是他提出的,我只是附和而已,村里那些人就算嚼舌根也嚼不到咱们身上!老四,还不去?!”

夏承乐耸了耸肩,“爹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斜眼看了夏承平一眼,轻蔑的嗤笑了一声,似乎在嘲弄夏承平一个县丞老爷不照样被老爷子压着,什么都做不来。

夏承平的脸色就越发难看。

从昨日回来到今日这光景,他没一刻顺心的时候,老爷子步步相逼,他说什么都是错!

真要让老爷子跟着去了苍桐镇,他不就成了一副县丞傀儡,什么都要听老爷子的?

夏承平越想,心里就越憋屈,再看到夏承乐那轻蔑的嘴脸,恨不得一个嘴巴子抽过去,他冷冷的瞪着夏承乐,“还不去!磨蹭什么!”

夏承乐嘿嘿笑了两声,“大哥,爹驳了你的面子,你冲我发什么火啊?我要走也得把东西收拾了再走,难不成你留下来收拾东西?”

夏承乐笑着,眸底的嘲弄却很是明显,他说完话,蹲下身去收拾盘子香烛,端起烛台又抬起头道,“爹,大哥好像还没给爷奶他们磕头报喜,你看……”

夏老爷子就哎呀一声,拉了夏承平跪下,“快,给你爷奶磕头,报个喜,你可是我们老夏家出的第一个秀才老爷,县丞老爷!”

夏承平险些跪到那些碎瓷片上,往后退了一步,就要撩袍下跪,被夏老爷子往前拽了拽,“跪前面,你是官身,理当在前头。”

祭祖的规矩,夏家大老爷子在最前,夏老爷子错半步,夏承平一辈错一步,依次往后错半步下跪磕头。

夏承平倒是想跪前一步,可前面还留着碎瓷片,有几个上面还沾着鲜红的血,夏承平嫌恶的看了一眼,道,“爹,还没分宗,我跪大伯的位置不好,我就跪在爹后面……”

夏老爷子看了儿子一眼,突然想起什么,就松了手,“嗯,那你就跪我后面吧。咱们家我才是大家长,让你跪前面,确实不合适。”

夏承平的眉头就皱了一皱,胸口多了一股闷气。

父子三人汇报了喜事,下山回家。

这边,夏承业送夏家大老爷子去了张大夫家,幸亏张大夫在家,连着几针下去,夏家大老爷子的眼歪嘴斜才算被搬过来。

夏承业心有余悸,问张大夫,“我爹没事了吧?”

“中风!你说有没有事儿?”张大夫不答反问,看夏承业担心的脸都白了,才道,“基本上是没什么事儿了。”

夏承业松了口气,才猛然想起儿子膝盖上的伤,又忙去找儿子。

张大夫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等你想起来,你儿子的膝盖都废了!甭找了,他一来我就先帮他处理了伤口,这会儿正躺在床上休息。让他膝盖上带着碎瓷片从山上一路跑下来,也真亏你是亲爹……”

夏承业愧疚的垂下了头,“我……我当时就想着儿子年轻,爹年纪大了怕有个什么意外……”

张大夫就摇了摇头,净了手,收拾了药箱,拿了纸笔开了方子递给夏承业,“有几味药我这里没有,你去镇上抓来。”

夏承业嗳了一声,他不大识字也就没看方子上开了什么药,小心折了塞到怀里。

夏承业去看儿子,夏继忠躺在临窗的炕上,脸色苍白,一脸担心的看夏承业,“爹,爷爷……”

“你爷爷没事,张大夫已经施过针了,你爷爷已经好了,后面好好调养就行了……”夏承业笑着安慰儿子。

夏继忠红了眼圈,“都怪我,不该说那些话,要不然……要不然……”几滴晶莹的泪水滴落在夏继忠手背上,夏承业抬手帮儿子擦掉泪,笑道,“哪能只怪你?你二爷……他有心为难人,不是难为你就是难为我和你爷爷……不哭!咱们跟二房分了宗就是一脉了,以后这个家还要靠你撑起来,男子汉大丈夫,只会掉眼泪可不行!”

夏继忠就忍着泪点头,攥着拳头立誓一般,“我一定好好努力,撑起我们家!”

夏承业就笑着揉了揉儿子的头,“好了,你先在这儿待一会儿,我送了你爷爷回家再来接你。”

“爹,我能走,我刚才就……”夏继忠就要下地走,被夏承业摁住肩头,“不许逞强,听爹的话。”

夏继忠就哦了一声,果然不动了。

夏承业笑了笑,出了里屋。

对夏家大老爷子叫了声,“爹。”

夏家大老爷子在床上就呜呜的出声,声音虽然浑浊不清,但依稀能听到是在叫夏承业的名字,夏承业走过去,弯腰看夏家大老爷子,“爹,你有事?”

“分……分宗。”夏家大老爷子伸手抓了儿子胳膊上的衣裳。

夏承业点头,“爹,你放心,今儿个出了这么一遭事,咱们是跟他们家分定了!我先送您和忠哥儿回家,我再去找村长和里正,啊?”

夏家大老爷子的喉咙动了下,发出嗯的声音。

夏承业抱起夏家大老爷子,朝张大夫道谢,“诊金和药钱我一会儿送来……”

张大夫也没谦让,笑着点了点头,嘱咐他,“老爷子的身子需要静养,可再经不起刺激和折腾,你们要精心点伺候着,我隔三日去看上一次,到时再斟酌后面的治疗……”

夏承业感激的连连点头。

张大夫将他送到门口,看着他护着夏家大老爷子小心的往家走,余光瞥了夏家二房老宅的方向一眼,摇了摇头,“夏家二房自带剧毒,沾着非死即伤,分了的好!离心离德……”

又感慨似的摇了摇头。

分家的虽然少,但也有,并不是太过稀奇的事儿,但分宗……九里亭一百年内也就夏家这么一户!

夏承乐磨磨蹭蹭,拖拖延延,还是被夏老爷子撵着才去找了村长和里正,村长和里正当时就惊讶一声,“好好的怎么要分宗?这不是败坏你家县丞老爷的名声吗?以后还不得被人指着戳脊梁骨……”

夏承乐学给夏承平听,夏承平的脸色几乎可以用黑若锅底来形容。

但他到底是自诩文化人,说话间带着几分无奈,与村长、里正道,“一点误会,惹的大伯动了怒,非的要分家。”

这话说的轻巧,村长和里正对视一眼,谁也没信,却都笑着道,“既然是夏勇非要分宗,那就一起说话吧。你们自家的事只要你们愿意我们自然是不插手的。”

不管夏承平人品如何,怎么得的秀才老爷功名,县丞的官儿,总归是他们九里亭这么多年出的第一个官儿,面子总是要给的。

夏承平就对二人笑了笑,转身冷了脸。

夏承乐乐的看笑话。

等夏承业到了,村长与里正才知道,夏家大老爷子中了风,动弹不得,不方便来,一应事宜都交给夏承业全权处理。

村长和里正不由面面相觑,犹豫了半天,拉了夏承业悄悄问话,“你爹没事吧?”

夏承业点头,咧了咧嘴,“去张大夫那扎了针,开了药,幸好是去的及时……”

笑的比哭还难看!

村长和里正对视一眼,又犹豫半响。

夏老爷子不耐烦看他们唧唧歪歪,就大声道,“老大,既然人到齐了,你去写文书吧。”

村长与里正的脸都一变。

夏承平也看了夏老爷子一眼,就连分家文书都需要村长来执笔,何况分宗这么大的事儿?!哪有他拿笔的份儿?

老爷子心里在想些什么?

夏承乐在一旁嘻嘻笑,“爹,分宗文书要村长和里正写才有效,大哥虽然是县丞老爷,可也是分宗里的一员,按规矩他是不能写的!”

夏老爷子就瞪了夏承乐一眼。

村长和里正哪里不知道夏勇这是在他们面前摆谱呢!两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也不去管夏老爷子一家了,只问夏承业,“业哥儿,你可与你爹商量好了?果真要分宗?”

夏承业重重点头,“要分宗!我爹再受不得刺激了!分了宗,他们二房想怎么折腾我们都不管了!”

村长与里正就叹了一口气,里正与村长道,“那就分吧,你来执笔。”

村长应了一声,大步走到夏老爷子准备好的纸笔前,斜了夏老爷子一眼,淡淡道,“研墨!”

夏老爷子眉头紧蹙,似不敢相信村长居然指使他,村长看了夏老爷子一眼,面无表情道,“你不是想分宗,不研墨我怎么写分宗文书?”

夏老爷子的脸瞬间铁青,已然是要生气。

夏承平暗骂一声,笑着上前,“我来。”

村长看了夏承平一眼,笑了,“算了,我来吧。”

自己研了墨,铺纸书写,不过片刻,便得了一式三份。

给各家看过内容,夏承平朝夏老爷子点了点头,里正小声与夏承业读了,夏承业也点头表示没有意见。

两家,有长房嫡子为代表,各人摁手印为证,正式分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