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军区,没有开军车出去。一来开军车去酒吧,太招摇了。二来两人喝了酒,酒驾不好。他们两人不会依仗权势去凌驾法律之上。
乘坐的士来到酒吧一条街。进入一间嗨爆的酒吧,里面正是灯红酒绿,群魔乱舞。台上的黑衣包臀少女跳着狂热的钢管舞,舞台灯光忽明忽暗,这种狂热的情绪,让楚凌和单东阳的血液都有些沸腾。重金属的音乐震耳欲聋。
楚凌和单东阳在吧台前坐下,要了两杯冰扎啤。
冰凉的扎啤在这炎热的天气里,喝进身体里,惬意至极。“为理想干杯!”单东阳忽然举杯。楚凌与他碰了一杯。
“楚凌,我与海青璇之间的仇恨。你觉得有没有化解的可能?”单东阳道。这也是他的心结。
楚凌闻言一怔,随即深吸一口气,道:“这个问题难倒我了。海蓝和青璇感情很好。我不可能劝青璇放下仇恨。你们两人之间的事情,我不好插一句嘴。”
单东阳不由苦笑,道:“我确实不愿与海青璇成为仇恨。但是你也知道,我杀海蓝是身不由己。”
楚凌跟他碰了一杯,道:“别想这些事情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这边时间更紧,八个月内若不到混元修为,一切都完蛋。”
单东阳不禁失色,道:“时间已经这么紧了?难道大气运提前降临?”
楚凌道:“对!”顿了顿,道:“有件事忘了说,是首领的提醒。首领不会危言耸听,你去跟老首长说一说。各大军事基地,集中在有限的城市,做好玉石俱焚的姿态。另外,清除一切可能的奸细。只有掌控住军权,国家才能在这场动荡里保住根基。”
“这么严重?”单东阳骇然欲绝。
“大气运一旦降临,群魔乱舞。”楚凌道:“不过也不需要太担心,无论是哪方面势力,都只会去享受现在的利益成果。不会掀起如二战的战争。这场大气运过去,一切都会继续恢复正常。”
单东阳道:“就只怕大气运被沈门占领,日后是沈门的天下。”
楚凌深吸一口气,道:“不会的,至少我不会妥协。有沈门,便没大楚门。”
单东阳闻言微微松了口气,随即又道:“那么日后,大楚门会不会抢占大气运,掌控主权?”
楚凌明白单东阳的意思,是怕大楚门成为第二个沈门。当下道:“不会!国家大事,大楚门不懂,也不敢擅权。但是大楚门也许会保留一些实力,成为一个互相监管的存在。”
“楚凌兄弟,我信你!”单东阳莞尔一笑,道:“以前我经常怕你和沈默然一样,但是这么多事情发生。我知道你和沈默然是截然不同的人。你的热血,比我们每一个人更甚,嫉恶如仇,嫉恶如仇!你是一个了不起的武者。”
楚凌淡淡一笑,道:“一切都等功成之后,你我再唱颂歌吧。喝酒。”
酒吧里,楚凌一身黑色衬衫,清秀沉稳。举手投足之间,更是魅力无限。单东阳也一看就是成功人士。很快,便有一位火辣的小妹子前来搭讪。这位小美女是爆炸式的金色头发,脸蛋挺好,看起来才十六岁。典型的未成年。
“帅哥,请我喝一杯吧。”小辣妹穿的是低胸的皮裙,倒是挺好看。
说话之间,小辣妹的胸在楚凌手上蹭。别说,感觉很不错。不过楚凌也还没禽兽到对小萝莉下手。当下不着痕迹抽回手,笑眯眯的道:“好啊,想喝什么随便点。”
单东阳淡淡一笑,他对楚凌很放心,知道楚凌不会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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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并没有倨傲,而是和单东阳一起行军礼,喊了一声老首长。这个举动让吴文忠脸色稍缓,他也是怕楚凌太傲慢,来了连个礼数都没有。那会让他下不来台。
“东阳,你先下去,我有些话要单独跟楚凌谈谈。”吴文忠吩咐道。“是,老首长!”单东阳又行了一军礼,恭敬退出。
待单东阳离开,门关上后。吴文忠却不请楚凌坐下,而是目光严肃的直视楚凌。这样的直视非常的有压迫感,一般人若做了亏心事,一定不敢面对吴文忠的眼神。吴文忠是军方里数一数二的大佬,就是一号首长见了,也要尊敬的喊声老首长。由此也可见吴文忠的威势有多么的恐怖。楚凌迎上吴文忠的目光,他眼神淡然,如平静的湖水,古井不波。既不显跋扈,也不显懦弱。
吴文忠微微意外,随后淡声道:“坐!”
“是,老首长!”楚凌安静的入座,并不是坐半个屁股的拘谨,而是四四方方。
这些小细节,吴文忠都看在眼里。便也知道了楚凌此番来的态度。
说起来也是命运机遇,若没有这两年楚凌的大飞跃。吴文忠绝对不会知道楚凌这号人物,但现在因为特殊的关系,两人却几乎要平起平坐的交流。
“小楚!”吴文忠酝酿一瞬,开口,道:“你是一名军人,你觉得军人的职责应该是什么?”
“保家卫国,不动如山,侵略如火!”楚凌言简意赅的回答。
“那么你觉得你身为一名军人,做到了这些吗?”吴文忠淡淡的看着楚凌,似乎要将他的内心看穿。
楚凌坦然道:“我没有做到。在我是一名军人的前提下,我还是一名武者。”
吴文忠眼睛眯成一条缝,道:“文以儒乱法,侠以武犯禁。所以你是一名武者,便可以为所欲为,笑公卿,傲王侯,眼中没有丝毫国法,对吗?”
楚凌看向吴文忠审视的眼神,他深吸一口气,道:“楚凌不敢!我从没有想过傲王侯,笑公卿。我更想我是一名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吴文忠冷声道:“笑话,难道还有人用枪逼着你不成。治大国如烹小鲜,我们国家十三亿人口。这么大的人口基数,不可能水至清。但是我们有法律存在,法律就是来约束的。若人人如你,这个国家岂不要乱套。”顿了顿,道:“小楚,我要听听你的解释。”
楚凌闻言沉默一瞬,随即微微一叹,道:“其实老首长,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您不去盯着那些所谓的人民公仆来治罪,却将所有的责难留给了我。您要我的解释,我的解释就是,感同身受!您现在身居高位,永远不可能体会到底层者的难处。您若是一个普通的老人,您有可爱的孙女,但您的孙女被罗飞扬这种人糟蹋了,您怎么办?您要去伸冤,结果被罗毅把您儿媳妇轮奸逼成神经病。把您儿子关进班房里,找人杀死。如果这一切一切都发生在您身上,您是否还能站在这儿跟我侃侃而谈。您跟我谈国法,这件事若不是我站出来,谁敢治罗飞扬的罪。即便是我站出来了,也是如此的难。还有,我知道您对我昨天杀三名城管很愤怒,认为我目无法纪。但我还是要说这四个字,感同身受。如果您没有今天的身份,是一个卖瓜的摊贩。三名城管砸您的西瓜,这且不说。当时的情况您没看见,这三名城管根本没把人当人看,我这儿有一些照片,您可以看看。”说到这儿,拿出手机递给吴文忠。
这些照片是李红泪找拍下的人弄来的,楚凌提前储存好,就是为了拿给吴文忠看的。
吴文忠调出手机里,那三个城管砸西瓜,跳起来踩人,抓头发膝顶的照片历历在目。这些照片看得吴文忠血液翻涌,脸色铁青。
啪!的一声,吴文忠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去听一件事情,远远没有真实看到时的震撼。吴文忠似乎有些懂楚凌的冲冠一怒了。
“老首长,我是一名武者!”楚凌一字字道:“然后,我才是一名军人。在您指责我的时候,我希望您能感同身受。社会虽然分工不同,有贵族草民之分,但我认为,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灵魂。都应该尊重其人格!”
吴文忠深吸一口气,看向楚凌,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道:“扪心自问,小楚,你心里当真就没有一丝的私心?”
楚凌道:“任何私心都建立在利益之上,所做这些,于我有何利?若是为名?我何必要选择这么难的路。随便诛杀几名禽兽村官,捐建几所小学,利用媒体秀上一秀早是名利双收。”
“但你不顾法纪,想杀就杀,终究不是解决之道。”吴文忠道。
楚凌道:“老首长,我明白。但我也请您扪心自问,小人物的尊严需不需要给予?对于我们同志中的,个别极其丧灭人性的败类,要不要给予惩罚?而您在这个位置,诸多利益平衡,您注定牵一发而动全身。但我可以去做这件事。我知道水至清则无鱼,利益可以顾忌,但是我想,这些丧灭人性的事情与利益无关,只与某些败类心中的变态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