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自己是被哪一点吸引到了?是他那种暗含了脆弱媚意的精致?还是……那人总是不愿受人约束的,没有什么特别在意的,随心所欲的……
但是,又总是让人忍不住地想要去心疼。
雷钧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小段时间,就被手机的铃声打断了这种对感情的探究。
他下意识地起身向门外走去,一边与电话那端的人通着话,一边沿着楼梯向门外的庭院里走去。
这次要和国外某酒店集团合作,在Z市的黄金地段上修建起一座星级酒店,一开始的工作就不是很顺利,在地皮的购买上遇到了比较大的阻力……所以,这次在庭院里通电话的时间,就稍微长了一点。
等到口头上对一些纠纷做出了简要处理后,雷钧又临时更改了明日的待办事宜,最后还吩咐了小孙腾出来手头的工作,陪家里的“少爷”搞定装修和家具大更换的问题。
结束了电话以后,雷钧才单手插兜地向房子里面走去。
——托某只“禽兽”成功挤占的福,总算是把这小混蛋拐弄到家……必须要好生地看管着,省得再出现什么一不留神就窜出去习惯性地乱勾搭人……
雷钧刚刚专心于讲电话,并没留心于周围的环境。直到挂断电话以后,才察觉到从主楼客厅里传来的一阵音乐声——是钢琴。
不自觉地愣了一下后,他的动作就不自觉地放慢了下来。
他听过他一个人背靠着酒吧的吧台随意地弹着吉他,也看过他舞步撩眼地怀抱着电贝司弹奏,甚至还曾见过他兴致大发地摧残着爵士鼓发出折磨人耳朵的噪音……
但是,从未见过家临弹钢琴;只是知道,他极爱钢琴。
一楼只铺了一层木地板,空旷的客厅里除了一架黑色的钢琴外再也别无一物……连照明灯光都是最简单的日光灯。
而客厅里,连这种简单的日光灯都没有打开。
叶家临一身黑色纱织睡衣,湿着头发坐在琴凳上——屋子里没有灯光,只有天空中的一轮新月散发着浅薄的银色光晕。
雷钧对音乐的了解很少。如果是叶家珩在这里,就会听出来现在弹的是一首《肖邦练习曲》;如果是梅小姐在这里,就能进一步听出被弹奏的曲子是E大调第三练习曲。